他看着阮流君,忽然唇角一勾的问她,“你生气了?”
阮流君看着他那笑顿了顿,随后也温和的笑道:“我是来给你送燕窝的。”接过香铃手中的燕窝盅递给他。
裴迎真不接,上前一步伸手包着她椅背上的手握住了椅背,又问:“你是生气了吗?”
他的手指又热又紧,阮流君挣了一下没挣开也就不挣了,看着他,笑着将手中的燕窝盅一松。
那一整盅的燕窝“当啷”一声就碎在了脚步,吓了香铃,阿守和那怜香依兰一跳。
却见灯下站着的阮流君和裴迎真动都没有动,连表qíng都没有变。
阮流君道:“是,我生气了。”
裴迎真抓紧她椅背上的手指,笑着问她,“为什么?为什么生气了?”
阮流君盯着他,冷着笑容问他,“你故意的?”
裴迎真也不答她,只是盯着她笑,又问一遍,“为什么生气?因为我接受了两个通房丫头?还是因为我这么久没有去看你?你是吃醋了吗?”
他竟然……是故意的!
阮流君心中的火噌噌冒起来,却仍压着,她现在不跟裴迎真算账,等算完了别的再算他的,她笑道:“我为什么生气?裴少爷,我在这里冷呵呵的等你,不敢进你的书房,连让你那两位貌美的小丫头递个茶都不够格,你说我为什么生气?”
裴迎真笑吟吟的望着她,“是吗?是谁不许你进我书房的?”
阮流君侧头看了看他身后站着的怜香和依兰,“依兰姑娘,是你说的吧?”
依兰毫不怯懦的道:“是奴婢说的,许姑娘千万别生气,这也是阿守特意嘱咐的,奴婢也是按规矩办事。”
阿守一急,“我说的不外人!又不是……”
裴迎真抬了抬手让阿守闭嘴,依旧看着阮流君笑道:“依兰你过来。”
依兰便低眉顺眼的上前,站在裴迎真身侧,“少爷奴婢……”
裴迎真猛地抬手一巴掌抽在她脸上,“啪”的一声又响又大力,扇的依兰踉跄两步就摔倒在地上,捂着脸就懵了。
“跪下。”裴迎真这才侧头看她,“跟许小姐赔罪。”
依兰被扇的脸火辣辣的疼,一双媚媚的凤眼盯着裴迎真又吃惊又不可思议,“少爷……”
“我说的话没听清吗?”裴迎真冷声道:“过来跪下!”
依兰被喝的一颤,眼泪登时就转在了眼眶里,爬起身跪了下来,眼泪砸在地上,她带着哭腔道:“依兰向许姑娘赔罪,还请许姑娘饶恕奴婢。”
怜香也吓的跪了下来,颤声道:“少爷别生气,依兰也是误会了阿守的意思……”
“闭嘴,我没让你开口之前你乖乖的闭好嘴。”裴迎真看怜香一眼,又对依兰道:“进府之前没人跟你说许小姐是什么人吗?”
依兰眼泪吧嗒吧嗒的落在地上,哽着声道:“许姑娘……是少爷未过门的妻子。”
“你既然知道,谁给你的胆子拦她?”裴迎真冷声问道:“是我那姑母?还是裴家的大夫人?”
依兰哽着眼泪,不敢放声哭,颤巍巍的道:“是奴婢……奴婢一时误会了阿守的意思。”
“阿守。”裴迎真叫了一声。
吓的阿守一惊,忙道:“少爷这……这可不能怪我!”
裴迎真道:“将书房门打开,点上灯。”
阿守忙胆战心惊的上前开门点灯。
那一点灯火在书房里亮起来,裴迎真看着阮流君笑道:“我院子里的任何屋子许小姐想进就进,你若是喜欢烧了这个书房也没有什么妨碍的。这个丫鬟惹你生气了,那就给你教训,你要打要骂都随意,出了气就好。”又道:“还有什么不给你递茶?是谁?”
怜香就是一颤,忙叩头道:“少爷恕罪!是奴婢一时疏忽……”
“是她?”裴迎真问阮流君。
阮流君看着裴迎真不说话。
“你还不过来?”裴迎真对怜香道。
怜香已哭成了泪人,颤颤巍巍的低头走过来,跪下,轻轻抽泣着。
裴迎真对阮流君道:“许小姐要如何惩戒她呢?剁了她的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