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探花看着她又问道:“本官听说你是太后身边的老人,与贵妃娘娘也无冤无仇,你为何会受太子的指使做出这等事来?”
锦绣嬷嬷一哽,捂着脸哭了起来,“我不想害贵妃娘娘,我当真不想害娘娘……可是我若是不做,太子殿下就会将我……我做的那些事揭发出去,我也是为了活命……”
“那些事?”裴迎真走进刑房中皱了眉,“还有哪些事比向贵妃娘娘下毒还要让你害怕?”
锦绣嬷嬷忽然就不答话了,只是哭着。
裴迎真看了一眼女探花道:“我听说大理寺中新来的仵作刀工了得,可以将人的皮从手指间开始一点一点的削掉,并且不留一丝的血,我还不曾见过,你去请他进来,让我也开开眼。”
女探花便一眨眼,起身应了一声要走。
那锦绣嬷嬷已经慌的连连磕头求饶。
裴迎真却不慌不忙的道:“不着急,你有的是时间想清楚,这削皮需要好几个时辰才可以完成,今夜我们就不问别的,但看你削皮可好?”
锦绣嬷嬷额头抵在冰冷的地面上,哭的瑟瑟发抖道:“我说……我全说……只求大人给我个痛快的死法。”
“好。”裴迎真慡快的应下,“只要你一五一十的招了,并且向圣上坦白,本官一定让你死的没有痛苦。”
锦绣嬷嬷便抬起头,哭的不能自持道:“太子殿下知道的那件事……是……是我在太后的汤药里下了有毒的药物……”她一头有磕了下去。
这件事却是让裴迎真和女探花吃了一惊,他并不惊诧太子对贵妃下毒,但是这个嬷嬷竟然在太后的汤药里动了手脚,当真是不怕株连九族了!
“是谁命你这么gān的?”裴迎真冷声问道:“你区区一个奴婢,怎么会敢做出这等事,是谁借你的胆子!”
锦绣嬷嬷却又撑了一会儿不肯招。
直到裴迎真将那仵作请进来,在她的手上动了刀子她才招供道:“是皇后娘娘!是皇后娘娘命我这么做的!我若是不听她的话,她就要将我淹死在井里!我是……没有办法!”
裴迎真坐在那里忽然皱紧了眉。
女探花却激动异常,天啊,这一案一查就是个大的啊!从太子到皇后,这次若是不死,那她可就名留青史了!
她对裴迎真道:“裴大人还在等什么?既然她已招供,我认为该将她直接带到宫中,连夜让圣上亲自来审,此案关系重大,非圣上来审才可,还要将太后的药找来验过,人证物证全拿住了!”
裴迎真看着跪在地上痛哭不止的锦绣嬷嬷,锁紧眉头想了一遍,沉声道:“你不觉得此案太顺了吗?从鹦鹉到锦绣,几乎没有费什么周折,皇后娘娘会蠢到正是对太后下手的时候,还准许太子对贵妃出手?”
“也许皇后娘娘不知道太子要对付贵妃。”女探花压低声音道:“我听闻皇后与太子一向不合。”
这倒并非说不通,太子和谢绍宗联手,皇后娘娘未必知道。
只是,谢绍宗就这样让他们轻易就查到太子身上,他就不怕太子bī急了将所有罪名推在他身上?
裴迎真还是觉得太不对劲了,他总觉得有个套在等着他,可他看不出那个套在哪里,他到现在为止,一直觉得自己被一根无形的线在牵着走。
他想将此案再压一压,至少破了如今这个被动的节奏,压到谢绍宗他们先找了急,露出马脚再说。
他刚想将这个决定与女探花说明,外面就有官兵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噗通一下就跪在了他们的脚边,气息都喘不匀的道:“宫里传出话儿来,太后娘娘……驾崩了,圣上命裴大人和顾寺正速速进宫去。”
“什么?太后驾崩了?”女探花震惊的合不拢嘴。
裴迎真的心就是一沉,太后怎么会偏偏就在这个时候驾崩了?如今这个局势太被动了……
他也顾不上耽搁,带着女探花匆匆忙忙的就进了宫。
许府之中,阮流君的房中。
光幕在瞬间跳转回昏暗漆黑的房间中,阮流君坐在榻上生生的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坐了半天半天没有动,没有发出声音。
弹幕里惊叹出一片乱麻麻的白色字体,她一眼也没有来得及看,弹幕里都在催促她,快些再开一个天眼,看一看小陆姑娘怎么办,有没有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