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这事关系到三家颜面,谁也不能说!”
那两人点头如捣蒜,至始至终,那位骑在马上,风神清逸的袁公子都是冷着脸看着这一起,直到车辆离开,他才挥鞭拂袖而去。
出了城门就是官道,袁槿下了马,对着吓得战战兢兢却万分诧异的兰庆班众人道:“我是你们秦老板的朋友,也是小古托我来帮你们的。”
兰庆班那边大大松了口气,车子里却颤巍巍传出声音,“那我们,究竟该去哪里呢?”
探出头的是小安,这个少女里历经颠沛流离,丧母之痛,此时身上也是一件素白的孝服,双眼之中除了悲伤惶惑,更多的却是坚qiáng。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万一我出手帮忙被人揭穿,只怕你们住在庄子上也有所不便。”
袁槿掏出一张纸条递了过去,“这地图是小古画的,是她家如瑶姑娘的庄子,你们悄悄去住在那里,一步也别出门。”
“这样就能逃过朝廷的追捕吗?”
小安默默接过看清,默默记住后,将纸条撕成碎片,吞了下去——袁槿对她小小年纪如此缜密很是诧异,之后便是心疼和怜悯,“应该可以,那里现在可是锦衣卫指挥使堂妹的地方,谁都要给三分面子吧。”
说起广晟,袁槿语气带上了难言的恨意——昨夜一场混乱后他救人离开,到今天早晨,接到小古被捕的消息,同时而来的,还有济宁侯就是新上任、无比神秘的锦衣卫指挥使,这让他心中惊怒jiāo加,几乎要冲过去找他质问!
第二百九十章 狱中
小古最信赖的人就是他,两人之间的暧昧和默契甜蜜,都连他也略有所见,而此时,他竟然深藏不露,将小古捉拿归案!
这个混账!
他这样简直是在朝小古心头剜刀子!
想起伊人,他的神qíng又yīn沉下来——她被关在锦衣卫诏狱里,也不知道qíng况如何了?
“如郡,你千万不要出事……”
希望那个男人,能念在旧日之qíng上,能维护她!
他心头无比矛盾纠结的想道。
午后外间正是阳光明媚,锦衣卫北镇抚司诏狱之中,企业永远是那般黑沉沉不见天日,一盏油灯被铁丝悬吊在空中,四周的刑架上的血痕有些gān涸发紫。
人的脚步带起幽幽冷风chuī入,灯盏来回晃悠,照在广晟脸上,是难以言喻的yīn晴不定。
他双眸满是冷戾的浓黑,却满布疲倦的血丝,狱卒看到吓得慌忙躬身退到一边。
最里面一间牢房的铁锁被打开,他单独进入,头也不回的命令狱卒,“滚。”
狱卒急匆匆跑开了,好似后面有无形的鬼在追他——这位新任指挥使大人虽然不常来这里,但脾气尚算和蔼讲理,没想到今天心qíng这么差!
铁栅栏前的一盏小灯悬挂在壁上,一张简陋的木chuáng上,犯人蜷缩在墙脚,好似沉睡一般,听到他的到来,微微睁开杏眸,手足之间叮当作响——那是用来对付十恶不赦重犯的镣铐。
他一步步的走近,脚下却似有万钧之重。
看到她瘦小的身躯上被重重铁链围绕,显得分外沉重,那纤细足腕上的镣铐颤巍巍叮当作响。广晟心中不禁一痛。
他暗骂自己心软没用,口气却不自觉的激愤不起来,讷讷的降了三个调门,“吃饭了吗?”
“没吃。”
小古蜷缩在墙脚,抱着膝盖坐着,低声回答。
不知怎的,两人都失去了事发时的锐气和怒意。
夜里的血雨腥风、惊心动魄。甚至最后的反目成仇。此时此刻平静下来,都觉得宛如噩梦一场。
怎么会这样呢?
更浓的荒谬感觉升上心头,再三确认无误后。化为浓重的疲惫和茫然。
要怎么年对她(他)呢?
彼此心头都升起这样一个念头。
“锦衣卫诏狱的饭有点难吃,你还是多包涵点吧。”
小古本来绷着脸并不看他,听到这话眼睛都变成了刀剪一般,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很希望我来吃牢饭是不是?”
广晟先是尴尬,随后也生气了。“你还是这么恶人先告状啊!”
“你才是恶人呢!”
小美女再次狠狠瞪了他一眼,控诉道:“我手都被你拉脱臼了,吃个什么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