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这样一堆的事,心思尤为纷杂,到最后都理不出一个头绪来,再到末了甚至乎都不知道他自己正在思索着些什么,只是知道很伤怀,并且知道心里是乱的。
后来他就想着,也不知夏侯乙还来不来找他去他家吃饭了。因他都有许久没去夏侯乙家里吃饭了,这么一算,都接连能有一个月没有去过夏侯乙家里吃那顿他往常是每天必蹭的晚饭了。没往盘充城那头去时,他先是在家里避了七八日没去,那七八日后夏侯乙还亲自过来了一趟,还问过他要不要去他家里吃饭了,结果他口上应着说去,可紧跟着的第二日就策马扬鞭、驾着家中粹白之马、领着两个宅中壮士、潇潇洒洒地往盘充城去了。
可一回了来,就眼见着那样让他心酸的事qíng,再不想认都好,心里还真就是酸死了的。如今都已有一个月没上那人府上去了,之前那人亲口来问去不去了后,他都没有去,那这会儿也不好就这样突兀地跑过去、又蹭起饭来。那肯定是不行的,也没有一个衔接,也没有一个铺陈。
范禹是想着,唉,这一回也不知那人会不会再来叫自己过去吃饭了,他要是再来叫他去一回,他也好有个台阶下。
于是,范禹这一回就在家里有些心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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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等着。虽也没有gān等着,到底还是顾上了一些生意上的事的,像是制那可以用来做布丁、软糕之类的洋菜粉子,可到底一直是心焦的,心里空落落的,还一直有些恍惚,一直都在分神想着也不知那人是不是再都不来叫他过去他府上吃晚饭了。范禹就这样一路等着,因那日在大街上撞见夏侯乙与他堂妹时,范禹是并不知道夏侯乙也是发现了他的,又因他也不知道夏侯乙一早差了两个人来盯他的梢,他还当是兴许他回了来夏侯乙也是不知道的。于是他这样在家等了四五天之后,想了想,就去问宅中老伯,问说他走的那些日子里可有什么夏侯府上的人上门来,老伯说没有,他听了后,心里又是一空,想着怕是夏侯乙因他之前那样说了去吃晚饭又没去吃晚饭的事,就当是他在有意疏远他,那他也就不再一副“拿热脸贴冷庇股”的样子了,也就不再凑上前来了。
范禹这么一想,心里竟也不知该有一个什么样的想法了,只知道难过是肯定的。
他就这样,又过了四五日,连洋菜粉子都给他做出来了。他还是一直心里隐隐盼着那个夏侯乙也不知哪日会不会上门来找他去一起吃晚饭的,他心里还想着如那人来了,他就要先端着两分颜色,跟着就一定肯了,再都不会既说了去了却又最后不去的,哪知那人终是没有来。
他就一直心里凉凉的,又再过了四五日,连他那布丁都已给他做出来了,那人却依旧是没有上门来。就这么耗着,也不知那人到底存的是什么心思。范禹在这几日里,有时回过头来一想,想着定是那人对他也是从来就不上心的,不然也不会这样,哪有因他的一些极为客观的因素别扭了一阵子,就再都不上门、不往来了的。他那时闹别扭也不是有意的,他这别扭还真是极其客观的一种存在,也不是说他天生就是有不少小xing子没处使、总爱闹脾气的。他那会儿猛地一下子意识到了有这桩事的存在,意识到了自己现有的这一种体质与心理,而原本的他要就这么去承受这一种新的身体状况与新的心境,哪里就那样快就能调适过来了。这么说来,有别扭也是自然的事,哪里料到那人竟这样地不大度,竟再都不上门、不往来了。
这么一来,叫他以后与他再怎么处,他是个男人,他不主动地上门来,难不成反倒叫他要反过去地贴上去。
范禹倒是在这一两日里是有想过实在不行的话就倒不如由他上门去,也充个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说什么他那日有要紧的事就上盘充城去了,临行时也没顾得上告知一声,这会儿回来了,就想着来探望探望他、想看看他这一向可好。
范禹都甚至作过这样一番盘算,想着也可借机过去看一趟,也好与他再搭上,就故作是一副老朋友的姿态,而不要表现出任何是对他存了什么心思的样子也就是了。在他看来,这样主动地去再与那人搭上倒也无不可的,毕竟原本的他是一个那样的在有些方面心xing粗的男人,且也惯常于钻营之道,没事时就喜欢拉拉路子、使点招术,这些行为他也是惯了的。
可真地放到了眼前目下这一桩具体的事qíng上面去了时,他又发现现在的他根本也无法那样去做。因他瞒过了谁也瞒不过他自己,他对人有心思就是有心思,带着那样的心思上门去的话,那哪里是去结jiāo探视什么朋友的,那就是去倒贴的。一想到是这样的,他又做不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