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朗仰起脸来看着傅宁:“我不是女人,没有办法理所当然地待在最安全的地方相夫教子,我没有那么坚qiáng,不能心安理得地锦衣玉食等你凯旋而归,我说过,若见不到你,我寝食难安。
从我舍弃自由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不管你去哪里,我都要跟着你,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我宁愿跟着你闯刀山火海遍体鳞伤,也不愿被忧虑和不安折磨得憔悴不堪。
我自然愿意这一生平安喜乐,可得是跟你在一起才行。”
“可你并不是为了我才去学得医术。”云朗的话叫傅宁十分感动,却还不足以让傅宁失去理智。
云朗眨眨眼,而后不满地咋舌:“我难得煽qíng一回,竟没能蒙混过关,可惜了。”
“云朗。”傅宁蹙眉。
云朗无奈道:“学医是小时候的兴趣。”
“但并不是每一个学医的人都懂毒。迷心散并不是什么常见的毒。”
云朗被噎住,然后仰起脸,眨着眼,委屈巴巴地看着傅宁:“夫君,你可以不用这么聪明。”
第39章
听到云朗这样说,傅宁并没有回话,但云朗知道,这个答案傅宁是一定要知道的。
叹一口气,云朗认输似的说道:“只不过是年幼时体弱多病,我爹娘四处求医,最后不知怎么竟是得药王谷谷主相助,我在那边待了几年,耳濡目染,知道的就多了一些。”
还是再等等吧,等做完岭南的事qíng再回到长安,他就把所有的事qíng都告诉傅宁。
终于听到一个像样的解释,傅宁又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低头看看云朗,傅宁便见云朗也正仰着脸看着他,笑盈盈的,十分坦然。
“从没听云尚书提起此事。”
看出傅宁的将信将疑,云朗收回视线:“也不是什么值得庆贺的事qíng,怎么可能逢人就说?”
不能怪傅宁不信他,是他自己闲的没事儿就总逗着傅宁玩儿,倒是把傅宁给逗得一碰上正经事儿就下意识地对他生出一分戒备之心来。
觉得云朗说得很有道理,可傅宁仍旧觉得云朗的话说得半真半假。
不能怪他不相信云朗,从相识到现在,云朗瞒着他的事qíng还少吗?不管是云朗自己的事qíng,还是皇兄对云朗的刁难,云朗都不曾对他提起,哪怕是他主动问了,也会被云朗一言带过。
云朗爱闹,在外人看来兴许都算得上是无理取闹,可真正会让他烦心的事qíng,云朗却连一个字都不会提起,能自己解决的事qíng,云朗都会在不与他知会一声的qíng况下自己解决掉。
傅宁一直都想要找一个恰当的时机跟云朗好好谈一谈这件事qíng,又因为种种原因一拖再拖,傅宁觉得或许不能再拖下去了。
“你的身上还带着什么?”
“恩?”乍一听到傅宁这个问题,云朗没明白傅宁问得是什么意思,可转念一想便想通了,云朗却打算装傻,“除了些银钱,我什么都没带啊。”
他是真的连一套换洗的衣裳都没带。
傅宁不用细想就知道云朗是在敷衍他,于是也不问了,自己腾出一只手来在云朗的身上摸来摸去。
云朗一愣,然后扭着身子拼命躲闪:“诶?你、你别乱摸!喂你摸哪儿呢!”
“别动。”
傅宁gān脆连缰绳都放开了,一只手箍住云朗,另一只手就在云朗的身上继续摸索。
云朗的身上一定还带着什么。
“晏明,你过来。”
晏明一愣,赶忙打马赶到傅宁旁边,可一听傅宁和云朗之间的对话,再一看两个人之间的互动,晏明顿时就觉得有些尴尬了。
“咳……王爷有何吩咐?”晏明垂着头,根本就不敢往傅宁和云朗那边看。
“拿着。”傅宁从云朗的腰带内侧摸出个小小的油纸包递给了晏明。
晏明不明就里,却还是把那小纸包接了过去,擎在手里不知如何是好。
不一会儿,傅宁就又往晏明的手上放了一个,一刻钟之后,晏明的手掌上就堆满了油纸包,晏明用两只手捧着都有些捧不住。
看着那些小小的油纸包,晏明抽了抽嘴角。
王夫这都带的什么东西?
云朗靠在傅宁身前,早就已经懒得躲了:“没了,真的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