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师弟你说出来也不害臊,当年可就师弟你做出来的古怪东西最多,可把师父给气得够呛,他对你的期望可比其他师兄弟高出许多,可偏是迷心散的那个方子,你总也配不对。”
云朗闻声转头,却认不出来人是谁。
“是啊,说来惭愧,那个时候我可真是闹出了不少笑话,给师兄、师姐们添了不少麻烦。”
“师、师兄……”栾秋雨错愕地看着秦端,一阵慌乱之后便手足无措地低下了头。
师兄今天不是跟着州牧大人出门去了吗?怎么会回来这么早?
秦端瞥了栾秋雨一眼,然后迈步走到云朗身旁,伸手拿走了云朗手上的那一把药糙:“早就听秋雨说师弟这几日一直有来帮她的忙,可我这几日一直陪着州牧大人外出体察民qíng,没空来跟师弟打个招呼,师弟可千万别生我的气。”
“怎么会,”云朗扬起一个灿烂的笑脸,“正事要紧,怎么能让师兄为了来看我一眼就放下正事?”
这男人既然是栾秋雨的师兄,那他喊一声师兄也一定没错。
没想到云朗会这样说,秦端一愣,这才相信栾秋雨之前说过有关云朗转了xing的话。
“嫁了人之后师弟倒是变得懂事了。”说着,秦端就抬起头,摸了摸云朗的头顶。
云朗僵着脖子qiáng行忍着,这才控制住自己想要把秦端踹飞的腿脚。
“师兄打趣我。”云朗装作略有不满的样子斜瞟了秦端一眼。
秦端笑笑,收回手便往这院子里唯一的石桌旁走去。
一见秦端走了过去,正坐在桌边的栾秋雨腾地就站了起来。
秦端的眼神一沉,冷眼瞥了栾秋雨一眼。
而云朗更是没有错过栾秋雨的反应,再看一眼和气沉稳的秦端,眯起了眼睛。
在桌边坐下后,秦端才转身招呼云朗道:“师弟,过来坐,让秋雨一个人先忙活着吧。”
云朗没动,转眼看向栾秋雨。
栾秋雨扯出一个笑容:“师弟也有许多年没见过师兄了,左右今天也没什么重要的事qíng,你们先聊着吧,我若有不明白的地方再来问你们。”
“也好。”云朗这才点点头,走到秦端的对面坐下,悠然地给自己倒了杯茶。
秦端喝着栾秋雨先前给他斟好的茶,一边喝,一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云朗。
而秦端在打量云朗的时候,特地坐在秦端对面的云朗也在打量秦端。
他先前就觉得奇怪,若要跟梧州州牧合谋共事,药王谷怎么会只派一个栾秋雨来?此时见到这位师兄,他才恍然大悟。原来栾秋雨只是个帮手,真正辅佐梧州州牧的人应该就是这位师兄。
云朗又将秦端细细打量一遍。
虽然说得通了,可他还是觉得这两个人不像是药王谷派来的。之前他会这样怀疑是因为栾秋雨的能力不足,而现在仍旧这样怀疑则是因为眼前的这位师兄看起来翩翩如玉,却散发着一种亦正亦邪的气质,看他眼神凌厉,多半也不是什么乖顺听话的人。
希望晏明能将信平安送到药王谷,然后早日带回回复。
静默许久,云朗一直没出声,秦端略感诧异,最终只能先开口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听说师弟这一次是跟着你的夫君来到梧州的?”
“是啊,”云朗这才抬眼正视秦端,“夫君行商,这一次竟是要来岭南,也不知道一来一回要多久,我便跟着来了,我也想顺便回药王谷看看。”
“师弟有心了,”秦端温柔地笑着,“师父也很想念你,你若能回去看一看他,他一定十分开心。”
秦端和云朗一样,都是拜了药王谷的谷主为师,而栾秋雨则是拜了另外一个人。
“那我更要回去看一看了。”
放下茶杯,秦端又问云朗道:“师弟现在能配出迷心散了吗?”
“这还用说吗?”云朗看着秦端,微笑,“我可不能坏了师门的名声。当年怎么也配不好,因此我可是下了苦工,如今别说是要配制,就算只是个装过迷心散的罐子,我也能问出迷心散的味道来。”
秦端的心头一跳,眼神有一瞬间迅速冷冽下去,可转眼便又恢复了温和:“是吗?那师父一定会为难感到骄傲的。”
话没说完,秦端的视线就迫不及待地飘向栾秋雨,而离得不远的栾秋雨自然也听到了云朗这话,手上一抖,才刚磨好的药粉就撒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