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在这样的场合遇见陆云崇,而且是以这种尴尬的方式,陆思古的心里顿时有一种哔了狗的感觉。
明越的拳头后知后觉打过来的时候,陆思古止住了他:“别打了,自己人。”当然,他口中的自己人指的是沈逸,并不包括陆云崇。
明越的脸上露出一抹困惑的表qíng,但陆思古似乎并没有打算跟他解释的意思。
沈逸脱下自己的外套,走到陆云崇的面前,半蹲着身给他披上,试图遮住他身上láng狈的痕迹,却不期然被人在脸上狠狠地甩了一个巴掌。
“你死哪里去了!”
他的声音带着咬牙切齿的愤恨,眸中也染着yīn怨的寒光,一张jīng致的脸因为愤怒而显得有些狰狞和扭曲。
沈逸只低低地说了声抱歉,便没有别的话语,沉默着替他穿上被拉扯的糟乱不堪的衣服,只是,在扫到他胸前的几个齿痕时,目光还是不由地暗了一暗,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表qíng。
就是看不惯这种无论发生什么事qíng都跟石头似的毫无反应的样子,陆云崇啪地一声拍开他的手,在他略显惊愕的目光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后缓缓站起身。
“陆思古,好久不见。”好看的眼睛眯成一弯浅月,但那浅月中却一丝笑意也没有。
“是啊,好久不见。”陆思古迎向他的目光,语气中的寒意要比他冷上三分,“我还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你了。”
“哈哈,托你的福,老头子把我流放到国外这么多年,连我妈的生日都不让我回国,是不是很惨?”
“是挺惨的。”陆思古露出一副并不怎么真诚的同qíng的表qíng来:“尤其是刚一回国就发生了刚才那样的事qíng,早知道那是你的话,我就搬个板凳买包瓜子从旁围观了,一定非常jīng彩。”
“你!”白皙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眸中也迸出几道寒光,利刃一般似要将眼前之人刺穿,显然,陆思古的话让他想起了刚才被凌/rǔ的画面,不过很快,他恢复了常态。
“我刚才说过,都是因为你,我才会被丢到国外不闻不问那么多年。”
陆思古轻蔑地看了他一眼,语露讥讽:“所有的这一切难道不都是你自找的吗?”
“呵。”陆云崇勾起一抹妖冶的笑容:“就为了你这个所谓的兄弟的儿子,老头子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敢nüè,陆思古,你知道我爸当时是怎么打我的吗?”
“洗耳恭听。”陆思古淡淡地说道。
“十二根荆条,每一根都带着比针还尖的刺,毫不客气地就往我身上抽,抽断了一根再换另一根,要不是我妈拿刀子架在自己脖子上威胁他,我猜他八成会把我给打死。”
“哦,你妈是挺伟大的。”陆思古冷嗤一声。
“不准你用那种语气说我妈!”陆云崇的声音不由拔高了几度,“要不是因为你爸,我妈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吗!”
陆思古的脸瞬间yīn沉下来,浓霜浸满双眸,散发而出的冰寒仿佛能够冻结一切。
自始至终关注着事qíng变化而选择沉默的明越微微一怔,这样的陆思古他还是头一次见到,一身寒霜,两眼清冷,想要说些什么,却听见那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他们都说你爸和我爸有着多么深的jiāoqíng,我看是jq差不多。”
陆思古冷冷地盯着他:“请注意你说话的方式。”
“呵呵,不是吗?”他那双妖冶狭长的眼眸突然闪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你见过有人结了婚还住在自己朋友的家里吗?就算他们是结拜兄弟,也没必要亲密到各自结了婚有了孩子还黏在一起的地步吧?是不是,阿逸?你可是一出生就在我们家了,所有的这些,别告诉我你一点都不知道。”
沈逸面无表qíng道:“对不起,少爷,那么久远的事qíng,我早就记不清了。”
陆云崇眯了眯眼睛,侧头注视了他片刻,见他的脸上除了自己刚才留下的那道清晰的掌印再无其他,知道这闷葫芦再怎么敲也不会敲出自己满意的答案,便也不再刻意为难他,只是,对于他这种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偏袒,还是略感不慡。
“陆云崇,麻烦你说话稍微积点口德,上一辈关系怎样,不是你小子能随便乱喷的,再敢说这样的话,信不信,我当初敢揍你第一次,今天就敢再揍你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