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虎和其他存过的侍从很快被提成了韩清洺近侍,这对他们来说,是荣幸,也是痛苦。
只因这提等是用其他百人的鲜血换来的。
如今除了王虎能下地活动,其他人都还在将养,伤倒不至于太重,只是饿了几天缓不过神,拿白米粥熬的烂烂的喂养,配上点好克化的菜。
韩清洺对属下向来是好的,他有钱,也不在这方面克扣下属。
其他人还在修养,王虎却来他身边当差了。
头一日,韩清洺便直白道,“我对你的怀疑还未消除,你在我身边,寻常伺候倒是可以,但我绝不会让你近我身。也绝不会让你伺候我笔墨。”
王虎似是忠心受到了折rǔ,脸上露出难堪的神qíng,却咬牙道,“我的忠心,天地可鉴,老爷你总会认清的。”
韩清洺与于非正似是有事相商,这几日天天在一处,关了门,也不知在谈什么。王虎便守在门外,等候传唤。韩清洺这几年发了大财,颇养出几分bào发户的气场,平时穿衣漱口磨墨定要人伺候的,此时也不用了,只一个人gān。
半夜他梦中惊醒,口gān要水,王虎本守在门外,闻声立刻跑进来,给他倒了水,他清醒过来却勃然大怒,摔了水杯把人赶出去。
“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王虎怯怯的退出去,依旧守在门外,挺拔的身影落在窗上,一动不动,好似风chuī雨打都在那里,让屋内人觉得很是安全。
韩清洺看着投到窗上的影子,不言,沉沉睡去。
第二日,他照旧去找于非正,于非正正在烹茶,小小的茶壶,拿茶匙挑了茶叶,再用小勺放入盐、ròu桂等,烧开了滚水,看茶叶在里面翻腾。
韩清洺笑道,“不意将军竟喜欢此道,我家里还有些好茶具,不如回去之后托人捎来给将军?”说着,反手关上门。
屋内便只剩他们两人。
于非正却道,“你这局如此简单,他会入套么?”
说完,倒一杯茶,端到小桌对面。
韩清洺径直坐在那里,拿起来喝。
讲真,他倒觉得这东西没小说里描写的那么难喝,只要不把这个当茶喝。
韩清洺道,“我没那多耐xing,还等着解决之后回家呢!听于兄这话,似是有其他好主意?”
于非正道,“你没发现,那家伙似乎在勾引你吗?”
韩清洺道,“于兄是让我将计就计?呵,这可难了,且不说我愿不愿意,只说我平时的模样,便不像是轻易会动心的,若是伪装不当,反而要让他看出端倪。”
于非正道,“只要时间长,铁杵磨成针。”
又道,“不过也好,我也怕你到时假戏真做,毕竟那人长得不错。”
韩清洺:“……”
“呵,于兄莫非还吃了那人的醋不成?”
于非正点点头。
韩清洺噎住了。随后,他笑着转移话题,道,“说到底,于兄还是要劝着我在这儿多呆些时日。”
被揭穿想法,于非正也不难堪,大大方方点头。“没错,我想你多留些日子,日久生qíng,我们两个再这样天天见面,保不准你就对我有些感qíng。”
韩清洺喷笑。
“放心吧。”韩清洺道,“我这辈子,除了亲qíng友qíng,再不会有其他感qíng,不管对男人,还是女人。”
男人的身体却装了女人的灵魂,没人比他懂这种滋味有多恐怖,他刚穿来那阵都不敢上茅厕和洗澡,只因脱了衣裳就会见到全然不同的身体。即便后来习惯了,他还是不能接受自己这种灵ròu分离的状况。
接受男人?龙阳之好总不能长久,接受女人?对不起他不是蕾丝。
幸而还有妹妹在,他便下了决定,gān脆把所有感qíng倾注在妹妹身上,从此不再有其他感qíng。
于非正皱眉。
“你这几年顺风顺水,除了你亲人,不曾遇到其他难处,怎会有此念头?”
韩清洺早从细微处察觉,这人怕是一直在查他,此时见这人露了底也不气愤,没追问,反道,“这就不是你管得着的了。”
继而又道,“我看这几日火候差不多了,那人怕是想知道我们在密谋什么想的不得了,gān脆今晚就收线吧。”
于非正点点头,“一切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