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清洺怒了,冲上前,“我是你大爷!”
不多时,男人哀嚎着跑了出去,“韩清洺!你小子给我等着!”
扔掉顺手捡起的笤帚,放下撸起的袖子,韩清洺憋在胸口的一口气终于吐了出来,转身去哄明显被打了一巴掌的绯荷,“绯荷不哭,来哥哥给你嘘嘘。”说着,拿下绯荷捂在脸上的手,轻轻chuī她的脸。
韩绯荷本来没有哭,被哥哥温柔的一哄,却再也忍不住了。
“呜呜呜,哇哇——”
韩绯荷脸上有个明显的巴掌印,看得出,抽她的人用了不小的力气。
韩清洺愤愤道,“这个人渣!”
韩水荷跑过来,呜呜哭着跟韩清洺告状,“哥!叔叔又过来偷东西!姐姐拦他,却被他打了一巴掌。”
韩清洺咬紧了牙,“这个混蛋!”
韩绯荷委屈的扑进哥哥怀里,大哭起来。
韩清洺愤恨道,“家里都穷成这样了,他到底还想图什么?!!”
韩绯荷韩水荷眼睛闪了闪,都没有说话。
韩清洺道,“绯荷别怕,哥哥从明天起天天呆在家里,谁也不能欺负你!”
门口有人探头,却是隔壁王家的儿子,王大牛。
见到大牛,韩清洺忍不住又有一把火升起。他明明托隔壁王家看好两个孩子!这是怎么看的?!
见韩清洺眼里冒出火花,王大牛吓了一跳,缩着脖子走了。
不多时,隔壁王大婶过来了,看着脸上带印的韩绯荷,道,“明澈啊,你回来啦……”她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尴尬,“正好今儿我们家包了包子,你们要不要尝尝?”王大牛跟在她身后,手里提着一个篮子,里面散发出淡淡的香味。
“里面剁了猪ròu呢!”
韩水荷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韩绯荷看了篮子一眼,怯怯望向韩清洺。
韩清洺这时也冷静了些,知道邻里间不能随便得罪,语气平静下来,却还带着一丝气愤,“大娘,今天我叔叔来家里的时候,你们是正在忙吗?绯荷被叔叔打了,我却没看到你们在啊。”
大娘尴尬的笑了,“这不是田里忙吗……你也知道,我们一家农汉,不辛苦点都活不下去。”
韩清洺想冷笑,却忍住了。
寒冬腊月,gān什么农活?
堆雪人吗?
他还想说,却被韩绯荷拉住了。“哥哥,大娘一家也很忙的。”
韩清洺看向韩绯荷,却在她眼里看到了劝说,忍了忍,最后放弃发火,让韩水荷接过篮子,对王大娘道谢。“多谢大娘了,”韩清洺还是忍不住道,“我一人孤身在外打工,两个孩子无依无靠,以后还要多亏大娘照顾。”
看看红了一半脸的韩绯荷,王大娘脸上闪过一抹尴尬,道,“不是我说,明澈啊,韩舟济毕竟是你叔叔,你们自家人的事,我也不好管。”
韩清洺道,“我知道大娘为难,可是他都大人了,大娘好歹也拦着。”
王大娘说,“虎毒不食子,毕竟是你们亲生叔叔,谁知道他会动手呢?”
“不过有了这次,下次我们一定不会让绯荷挨打了。”
韩清洺笑道,“有大娘这句话就够了,多谢大娘的包子。”
王大娘松了一口气,道,“你知道我们为难就好。”然后让大牛把包子替水荷提进屋里,转身走了。
“大娘慢走。”
看着王大娘的背影,韩清洺带着两个孩子走进屋里,翻箱倒柜找出一瓶伤药,也不知对不对症,只能凑活着给韩绯荷抹上,希望能消肿。
“绯荷,韩舟济三番四次来家里打秋风,到底是为了什么?”
原主作为书生,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心只读圣贤书,家里的俗物一概不管,自然不清楚这些亲戚的德行,到死才知道自己所谓的亲人láng子野心。
代价则是自己的命。
没错,真正的韩清洺,正是死于自己亲人手下。
韩清洺从小便是远近闻名的神童、天才,3岁通读百家姓,六岁便能成诗,一时间成为家中的焦点,也是一家人的希望。这样的韩清洺,自然文采斐然。在去年,也就是韩清洺13岁时,他和自己叔叔,也是父亲的三弟一同参加院试,却在途中被叔叔推入水中,寒冬腊月,无人发现,自此消失于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