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清洺疑心自己多想,却又忍不住总往那处想,但皇帝没明说,他便装作这只是单纯的夸奖,道,“谢爷的夸奖,有爷这一句,怕是我妹妹婚事不用愁了。”然后领着蒋政往外走,还吩咐绯荷专心做胭脂。
闻言,蒋政微微皱眉。
韩清洺看似领路,实则一直观察着他的表qíng,不禁心里咯噔一下。
“当年还是这么小的小丫头。”蒋正文比了下,道,“如今也是娉婷少女了。”
韩清洺笑道,“是啊,也知道美了,整日研究些澡豆胭脂香粉。”
“哦?”蒋政道,“怪到身上这样香。”
这话便有些孟làng。
韩清洺道,“陛下说的是,我妹妹喜好这些女子玩意儿,身上也尽是香气。她身上贴身用的,都是自己做的,小姑娘,就是爱这些。”言语中满是对妹妹的疼爱。
蒋正文道,“毕竟是女子,我记得,她以前和那个叫……水荷的,都是读过书的?”
韩清洺道,“女孩子,哪能真的读书?只是等闲请了个先生,若是想读了便去教上几篇文,若是不想了,便如今日般留在家中玩。”
蒋正文道,“可惜了。”
韩清洺不接口。
蒋正文道,“走吧,去看看你手下那连太傅都赞了多少回的食肆。”
韩清洺笑着带路。
先生是请了,却是女学大家,书也却如他所说,想来想读就读,不想读就算,他待妹妹先来宽松,只是绯荷爱学,日日不缀。只最近日头大,绯荷才改了傍晚夜里上课,白日稍作歇息。
宫里选妃,向来从官家女中选取,因着规矩全,又制衡官场。
不是没有平民妃或商贾女,颜色好被选中,教了两月规矩才能往宫里住,在宫里却总归不出挑。因身份低贱,甚至不能太得宠。
今上制衡之术玩的还不错,否则也不会想提韩清洺小叔。
韩清洺舍不得妹妹受这个苦,自然不想妹妹入宫。
晚上,送走这位大同最大的爷,韩清洺整个人都松下来。
蒋政没看在他肩受伤的份上让他歇息,一切如常,韩清洺却知,这是给自己的罚。毕竟皇帝崇孝,自己这番不重亲长,还设计祖母小叔,尚能被用,已算好,可罚却不能不给,便如不知道他受伤一般,暗暗罚他。
便好似自己不知他心思一般。
不知换不知。
这也是一种威慑。
韩清洺疼的呲牙咧嘴,肩头没好好休息,一天打点下来,早发了肿。
韩绯荷来看他,问明天见那书生的事,一进门就看到哥哥衣衫半解,露出的肩头青肿一片,吓的倒吸冷气,“哥哥你怎的受伤了?还这般严重!”
韩清洺轻轻的把早上的事讲了遍,韩绯荷听的憋出眼泪。“那……你怎的还带那叔叔去游玩?不知道唤下人去么!”
韩清洺笑了,撩开妹妹一缕发,“这便是上下之分。”语重心长。
韩绯荷懂了,忍了泪,取来伤药给哥哥上,搓热了手慢慢揉,也不顾男女之妨了。
韩清洺揉揉她脑袋,“放心,我没事。”
韩绯荷含泪道,“哥哥你都受伤了,那明日孙生来的事,就缓缓吧?”
第54章 野男人
嗯,野男人姓孙。
韩清洺嘴里吸冷气,却道,“不,就明天吧。”虽然疼的半死,这事却不能松口。那种人渣,越早离妹妹越远越好。
绯荷还以为哥哥是因为自己才忍痛见那人,眼圈都红了。
韩清洺看妹妹神色就知其想了什么,也不辩白,笑着看她,“别哭了,这几天天气转凉,记得及时换衣裳。”
绯荷红着眼圈儿点头走了,临走前还期期艾艾的叮嘱哥哥使小厮多揉一会儿。
韩清洺向来不喜人近身,女孩便罢,男的却怎么也不得劲。这是上辈子做女人留下来的毛病,一时无法改,也不想改,留点上辈子的念想,挺好。五年过去,除了曾有过上辈子,是个女人记得清,其他都模糊了。
反倒是属于韩清洺的记忆越用越多,渐渐清晰。
若非脑里连着网络,他险些怀疑那是自己病重时做过的梦。
总归不让人伺候,自己揉又不得劲,韩清洺gān脆随便揉揉,直接入睡。
半夜,韩清洺睡得头昏脑涨,心里想着快些睡,肩上却痛,一股一股泛着阵痛,让他忍不住翻来覆去,迷糊间,却被人按住了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