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别的都松,但养东西却不轻易许,因着他说世上一糙一木都有感qíng,若不能好好养,还不如不养。
当初猫不见了,水荷也担心了许久,后来也知道自己不是养东西的料,才罢休。
哥哥说得对,养了人家却不关心,小动物不开心,自己也糟蹋了一个生命。
其实外面多得是养东西的,可富贵人家怎肯自己动手?都jiāo给下人,只想起来时抱一抱摸一摸,韩清洺却不喜欢,若是妹妹们照顾不得,gān脆不让养。别人照顾的东西,还是自己的么?
韩水荷叹气,“我还是乖乖养我的银光吧。”
韩清洺笑,“便是银光,也不是你在养。”
韩水荷噘嘴,“哥哥就别嘲笑我了!”
说着双手捧脸,“三皇女真是太帅了……哥哥,你说,我能想她那样吗?”
韩清洺道,“能。”
韩水荷道,“真的?”
韩清洺点头,“下辈子努力投个好胎。”
“哼!”韩水荷气的扔个荷包过去。
韩清洺笑着躲过,叫来二管家,把改良的花片样式jiāo给他。
韩水荷道,“哥哥,你刚在画什么?新布料花样还是新花片?”
“花片,”韩清洺看她一眼,发现她头上还是半年前绯荷做的簪子,“正好给你换换花样。”
这手工簪用工jīng些比外面簪子也不差什么,最好的是能自己做花样,还世间独一份儿,只大户官宦人家瞧不起,小女儿买些铜片回来自己弄着玩,真出去也不戴这些个,反倒是小官商户喜欢,在中等阶级里颇流行。
“哥,金银的太普通,你弄些宝石琉璃烧玻璃的吧?”韩水荷撒娇,“我昨儿瞧见茶楼一姑娘头上戴着牡丹的琉璃簪,跟真的一样!好看的很。”
韩清洺微顿。
“好,我这就吩咐下去。”
正巧名下少了个玻璃坊,皇家的玻璃坊近几年也外包,自己可以去包一个。
玻璃琉璃宝石名贵,若要雕出来还不知花多少心思本钱,定不能批量生产。少些做出来,高价卖给高级顾客也好……
“你喜欢,什么哥哥都给做。”
韩水荷开心了。
她xing子最傲,左右哥哥在这平阳城里财力都是一等一,她头上戴的身上穿的全是自家手作,决不许与别人相同,手工簪出来后更是只带金片手工簪,上面的花样都是独一无二,全是绯荷费尽心力想了做的。
也亏得绯荷喜欢这些,总能弄出好看样子。
说着,韩清洺坐下去,继续在纸上拿炭笔画。
韩水荷闲不住,来撒完娇,又问,“那个孙佺,哥哥,怎么收拾他?”
害的姐姐这么伤心,总不能让他全须全尾。
韩清洺道,“你随意,只我绝不会让他通过举荐的路子成秀才罢了。”
韩水荷笑,“嘻!这个好!我明天在叫人去找找他麻烦。哥,你可都打点好了吧?这家伙总不会跟韩舟济一样起来吧?”
“说起来,这家伙是韩舟济朋友。”
韩水荷惊了,“我去!居然是他朋友?”那个他字重重的。“哼!怪不得,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韩舟济在韩绯荷小时就打算把她卖给宫里大太监做童养媳,得亏那太监是个明事理的,也是今上管得严,才没成。
不然,姐姐如今就成了太监媳妇了!
加之每月三十两的奉养金,虽这些钱对他们家来说没什么,但那是暗地里,明面上,他家可只有三间铺子呢!而那老太婆韩舟济知道的,也不过两间,一间食肆一间小首饰店,他什么都不gān,年节里连个礼都无,张张嘴就要每月凭空三十两,韩水荷再看他们不过。
“前些日子,我去成衣铺子时,遇到王chūn花了。”韩清洺道。
“那个老不死?”若无王chūn花,她父母也不会死,留下三个孩子苦过,韩水荷也很讨厌这老太婆。
“成衣铺子被她发现了,她本还想要日后每月四十两供养金,但被我拦下了。”
“啧啧!”韩水荷咋舌,“这老太婆疯了吧!四十两!咱家不年不节也就四十两,这还包了下人工钱。”
韩清洺道,“想是韩舟济把铺子告诉她的。”
韩清洺为不招人眼,只买了三进院子,不大不小,虽不称身份,却最好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