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他死后,再无人供养王chūn花。
韩清洺淡笑。“关于钱,怕是便我不给她一分一厘,她从我这拿去的钱也足够衣食无忧一辈子了。”
韩舟济道,“你不缺那么点小钱。也没那么没气度。”
韩清洺淡笑。
韩舟济仿佛见到暗处的花斑大蛇轻轻摆动尾巴,只给明处的猎物露出一块鲜红的花纹,本xing一闪而过,却能告诉猎物暗处的狩猎者有多可怕。
什么东西嘶嘶作响。
韩舟济仰头,笑。
“呵,呵呵呵,呵呵,你这人……若是我妈和你在一块,怕是吃不了好。”
“放心,”韩清洺道,“我总不会欺rǔ孤寡老人。”
王chūn花还有大子孙子在世,称不上孤寡,可三年前大子一家莫名其妙远离她,如今最爱最亲的小子去世,韩清洺一句话,就奠定了她日后的生活。
韩舟济脸色一变。
随机舒缓。
“我就知道。”
他终于有些后悔,不该让母亲这么肆意。否则,如今怎么也能过上被孙子供养的好日子。
“你走吧。”他闭上眼,似在小憩,“我别无所求。”
韩清洺微笑着对他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韩舟济犯下罪行可称极恶,大牢更在里面,铁门比一般牢狱都粗,周围更没多少人,往外走,渐渐才是普通犯人住的地方,哀求声□□声响起,把牢狱衬的鬼气森森。
走出监狱,随从与三管家一齐迎上来,三管家不着痕迹将韩清洺打量了个遍,发现他毫发无损,这才松一口气,跟在主子身后。
看到狱外灿烂到发白的阳光,韩清洺笑了。
“走吧。”
此后天朗气清,再无yīn霾。
在他身后,一人看他一眼,转身进了牢狱。
马上年节,别人家张灯结彩,韩清洺家却整理出一口口箱子,只潦糙在门外挂上灯笼,家里仍是一样,只珍贵花卉与普通花卉分开,普通的收罗起来,放在廊下装点,珍贵的早早换好花盆。
绯荷院里珍爱的玫瑰牡丹早被装盆,大部分枝叶被剪下,显得有些落拓。
府内大半物件被收拾一空,早早装在防cháo木箱内,本该热闹的准备过年,如今也是一片安静,所有下人都认认真真收拾东西。
韩清洺听着大管家报告,满意的点头,大管家道,“虽有我帮忙,但这次二小姐做的当真不错,老爷一直担心她xing子太过跳脱撑不起来,这下想能放心了。”
“水荷这次确做的不错。”
“又说我什么呐!”
水荷从门外走进,蹦蹦跳跳的,头上宝石蝴蝶振翅yù飞,一身红衣银边耀眼。一进门,她就坐在凳子上,手往桌上一放,“都准备好了,三日后便可出发。”
韩清洺道,“正在和大管家说你机灵能gān,聪明懂事。”说着走过去,笑着摸她的头,“这次水荷做的不错,到浙地后,我带你去糙原赛马。”
被穿成筛子的世界地名乱七八糟,韩清洺地理不好,也不知如今的浙地在哪儿,只知道那里接近糙原,地幅广阔却贫瘠,多得是糙场。水荷爱动,想来到了那里不愁没处赛马。“只那些狐朋狗友怕是再不能见了。”
韩水荷道,“啧,是有点可惜,不过好歹还能通信。那些家伙知道我要走,一个个哭的不行呢!”
韩清洺温柔道,“我家水荷最受人喜欢了。”
言罢转头看大管家,“传信给三管家,这段时间打扫好浙地的新宅院,我们走河道,新年前后便到。”
其实这次离开,也解决了水荷一庄心事。她那些朋友里有两个对她有些意思,平日也露出些争宠意味,但苍天在上!她对那些人可没半点意思!
但是人家哪一个都是贵胄之子,若是贸然拒绝,哥哥商途定会受影响。
她又不想因自己打扰哥哥……
也亏得她还小,又有意无意透出些不喜弱女子结婚嫁人的意思,那些人才暂时不轻举妄动,若多过两年,她成年,怕是就要上门提亲了!昨日聚会告别,那俩人蠢蠢yù动,幸好她略施手脚,让那两人吵起来,不欢而散,这才避过一劫。
哥哥说的没错,她韩水荷啊,就是招人喜欢!
真是甜蜜的负担。
水荷面上苦恼,心里却也有几分自矜喜悦,拿起桌上小甜橘,拨开放进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