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清洺不言。
于非正走过来,手在他脸上碰碰,“怎么哭了?”
韩清洺一愣,摸脸上,却是gān慡的。
“没流泪,眼眶却红了。”于非正解释。
“……”韩清洺道,“心qíng不太好。”
于非正叹气。陛下生了病,却是越来越喜怒无常,更让人猜不透他心思。“你也莫想多了,本来你就不在意权势。”
韩清洺道,“我毕竟是一片忠心,也是竭力为陛下的,陛下如此防备我,始终是让我心寒。”
于非正捂住他的最嘴,左右看看,见无人,才放下手,道,“慎言。”又牵起他的手,“走吧我的韩大人,我送你回官署。”
韩清洺想起那一堆奏折,又是一阵头疼。
于非正看着他,突然道,“今日,请假吧?”
韩清洺额角跳了跳,“无病无灾,请什么假?”
于非正站过来,笑着看他。于非正长相是极俊朗的,浓眉入鬓,眼窝深,唇形xing感,在外征战的日子磨糙了他的皮肤,却给他带来线条分明而有力的机理。这个男人笑着,便带了几分温柔可靠。
“你心qíng不好,我也许久未见你了……我想你。我们一同出去玩玩吧。”
“别闹了,”韩清洺冷哼。怎么跟个孩子一样?不负责任。“此时正值多事之秋,我又事务繁忙,你也早些回去歇息吧。征战三年,你也十分辛苦。”
武将都是脑袋拴在裤腰带上博出来的权势,于非正年纪轻轻,却已经经了历练。
于非正见韩清洺转身,却拉了他的手,“就当陪陪我,我在战场厮杀这么久,身上多了不少暗伤……正要好好休闲。”
“……”韩清洺皱眉,转头道,“那就回你的宅邸,好好读书钓鱼,放松一下。找我gān甚?”
“没你,我心里总空落落的,安不下心。”
于非正执起韩清洺的手,烙下一吻,“若我需要安神,你便是我的良药了。”
韩清洺:“……”
“我那里许多事呢。”他抱怨道。
韩清洺笑了,“找周迪。好歹是陛下看中的储相,怎可以这么清闲?”
韩清洺想起被陛下重视的周迪,又想想今日的冷遇,冷笑道,“正该如此。”于是便和于非正一同回了官署,找人叫来周迪,十分官架子的命令他帮手处理政事,理由十分无理十分蛮横,十分十分官|僚主义。
非常非常昏庸无能的酷吏。
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最后周迪简直要哭出来了。
韩清洺便和于非正高高兴兴乘车出去游玩。
在周迪身上发了火,韩清洺此时心qíng十分不错,竟有时似有似无的笑意。“你想去哪儿玩?”
于非正看着这人舒展的眉头,心里也是轻快,道,“你带我看看你的产业吧。”
韩清洺挑眉,问,“看这个做什么?”
“看看你家业有多大,好考量日后的聘礼。”于非正认真道。
“呵,”韩清洺讽笑一声,“那你可追不上了,我家中私产可说富可敌国了。不说别处,便是这平阳,田庄铺子都有几十处。”
于非正苦笑,“所以我才如此争功,就是为了能追上你。”
韩清洺道,“你还差得远呢。”
“先看看这条街上的铺子,在看看平阳里你最漂亮的庄子吧。铺子在哪儿,你指给我看看就行。”于非正道。
韩清洺道,“可以。”然后吩咐了车夫几句。
“这是我名下的粮油铺,”韩清洺撩开车窗帘,用手指着,于非正往外看去,是个很一般的铺子,大小一般,装潢一般,客流量一般。“在它旁边,那个成衣铺,也是我的。”
成衣铺比粮油铺大了不少,描金牌匾,华丽的装潢,却带了几分韩清洺特有的低调奢华韵味。
“我主营的还是成衣,首饰脂粉,次要的便是些小菜甜点。”韩清洺道。“这才是韩家主要来钱的路子。”
“我听说过,”于非正道,“我最喜欢你那里的素龙筋。”
素龙筋,便是韩清洺研究出来的古代卫龙。“下次我送些韩府独有的给你,是外面没得卖的。”韩清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