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自勾唇。
那便有趣了……
蒋妱只看着他。
莫罗嘉一脸无辜,睁大了眼睛回望。
蒋妱寒着脸移开目光。
“蒋妱,你该不会,对这丫头动了真心吧?”
蒋妱不言,只不知在想什么。
莫罗嘉笑了,万分邪肆。“你可要想好,你是皇亲国戚,本来同xing之恋便万分艰难,尤其你身份不一般……皇朝天女,国之将军。你若要同那丫头在一起,要面对的可不止家人的成全。”
蒋妱慢慢道,“这,便不劳阁下费心了。”
虽看着风轻云淡,但莫罗嘉知道,自己这话,正中对方软肋。他对这位皇女的了解,可远比别人想象中深。
毕竟,这位也是差点做了他王妃的人。
莫罗嘉突然摸摸下巴,下流的道,“不过,若你想换个方式,比如与那丫头共侍一夫,成全姐妹之qíng,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做这个……”
啪!
嗖嗖!
几片碎瓷自他脸边划过,莫罗嘉脸颊一疼,便有液体渗出,流下。痒痒的。
蒋妱仍坐着,只桌上摆设般的粗瓷杯子少了一只。
莫罗嘉失笑,“便是不愿意将你那小友人让出去,也不必如此失态。瞧瞧,”他指指自己的脸颊,“将我这俊美的脸颊都划破了,这下子不知道有多少美女闺秀要心疼了。”
蒋妱悠然道,“大同语说的不好,便不要出来丢人了。”
莫罗嘉撇嘴,“我母妃便是你大同皇女,自小便教我大同语,父王又派我来大同做质子,你说我大同语好不好?”
蒋妱不答,只右手放在桌上,中指无意识的叩着桌面。
莫罗嘉也不恼,知道这是对方静思的小动作,便自桌边拎过凳子,放在墙边倚着墙发呆。
这民屋里也没什么东西,厨房里只有发霉的米粮,还有只余一层瓯底儿,受cháo结块的发huáng盐巴,水荷发泄般四处翻找,找出一条藏的严实的腊ròu,嗅了嗅,还能吃,只是gān的可怕,又在杂糙丛生的院儿里找到荠菜,拔了几把,在厨房里一根根择了老的,只留少的可怜的几根嫩的。
如今已是深秋将冬,连野菜都长老了。
她跑到隔壁院里,那里也是空宅,不知道这几家人都去了哪里,那边倒是留了些东西,有盐有油还有一点用剩的面,院子里长了蒲公英,井里也有水,水桶井绳就扔在井边。
她摘了蒲公英,打了水,带着东西回来,用院子里角落里扔着的长了绿毛的玉米棒子烧了火,将野菜洗净切碎和面成浆糊,着油摊成饼子,又用剩下的野菜加切碎的腊ròu炒了菜,端进屋里。
屋里两个人相对无言,都自己想自己的,也不知道做什么。
不过韩水荷心里有事,也没注意气氛不对。
若是平日,见这两人这么尴尬,她可是要额手称庆的!
“吃饭吧。”
莫罗嘉看过来,神qíng略显惊讶。这屋子什么都没有,他是知道的,就这,这人居然也能做出饭来?
看着桌上的面饼和炒菜,他啧啧赞叹,“你们大同有句古语,叫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看不见得。”
水荷心里装了事,又知道自己与蒋妱是不可能的,生怕蒋妱看出自己心事,却对莫罗嘉态度好了许多,“若是粒米皆无,却是无法的,只是我同哥哥姐姐幼时也过过苦日子,知道一些可以食用的野菜罢了。”
蒋妱敏锐的察觉水荷的变化,微微皱了皱眉,又很快松开。
“啧啧,”莫罗嘉拿起一张面饼,随意叠起塞进嘴里,味道竟还不错。面饼软韧可口,虽然油似乎放的少了些,但也香甜。“你手艺真不错,真不考虑随我回láng屠,当个七王妃?我发誓绝不娶侍妾。”
水荷:“滚。”
虽然不敢再把那嫉恨的心思表现出来,但这人似乎总有办法引起她的怒气。
见两人对话,蒋妱又皱了皱眉,不过同样很快松开,她对韩水荷道过谢,也拿过筷子吃起来。
水荷心不在焉,又觉得心中苦涩,没吃多少,晚上莫罗嘉就趴在桌上,两人则和衣躺在chuáng上相伴入眠。
往日水荷与蒋妱在外奔逃,有睡觉时总相对入眠,只觉得有这人在面前,再多危险也不怕,可今日……水荷竟觉得与这人呼吸纠缠,叫人莫名心惊,便故作自然的背对着对方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