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水荷xing格跳脱外向,读书更是三分钟热度,没几天便倦了,读书便不如一开始认真,听几耳朵便跑出去闲逛。韩绯荷却不同,这腼腆内向的孩子竟是格外愿意读书,似乎能在黑白的书中阅到缤纷,每日不怠,坚持念书。
韩清洺抱起韩绯荷转了几圈,道,“我们家要出个女状元!”
韩绯荷羞涩笑了。
历史上也非未出过女状元,因此韩清洺这也有例可寻,并非信口。那位奇女子自然也是穿越者。这位穿越者显然是女权主义者,开创了女子入仕先河,并在历史上很是为女子翻身了一阵,从那男尊女卑的习气便少了不少。
只是毕竟千年的传统,一时也无法破除,从那后女子也有为官者,却寥寥无几。男尊女卑没了,却也未女尊男卑,顶多勉qiáng平等。
毕竟冷兵器时代,男子能做的事远比女子多。
韩清洺见状,微微留意。看来绯荷真有这方面的心思,以后可以多培养。
不过……
“今日太晚了,”他板脸道,“还记得哥哥之前说过什么?”
韩绯荷微微撅起嘴,“每日辰时起,酉时息。”
韩清洺笑了,轻轻在韩绯荷鼻子上刮一记,“真聪明!今日太晚了,你已熬了这许久夜,可不能再熬了,快去睡,明天哥哥再教你。”他可不能让自己的宝贝妹妹熬坏身体。小丫头正在长身体的时候呢!
韩绯荷有些不乐,但还是乖乖点头,洗漱睡觉,睡前还给妹妹擦了脸。
见两个孩子的房间熄灯,韩清洺满意的点头,出去查看大门拴紧,又将门栓推了推,才回去睡觉。
第二日一早,韩清洺却未如往日般带着绯荷水荷与烤架摆摊。他到村里,找了不少农家,请他们帮忙砍树耕地。
初chūn方至,乍暖还寒,农活马上要到,却还未到时机,因此闲散的农人不少,听了他的话,不少人表示愿意。一月二两银子,虽不多,可也是进项,大家都是庄稼人,平时没什么来钱的活计,能有个外快挺好的。
韩清洺带着十几个人翻山来到对面的山头,指着地说,“就是这儿了。”
这活麻烦的很,山头也不是一时半会能清出来的,看来要费不少时日,看着山头,这些说好的农人就有些迟疑。
“小韩,这活不轻松啊,我们马上要chūn耕了,万一误了时辰……”
韩清洺笑道,“不是要立刻弄出来,只求大家伙平时没事,来帮忙就成,我也知道这事,为难,离chūn耕还有一个多月,这样吧,这一个月,大家来帮我收拾山头,每人五两,chūn耕之后,按天数算,每天来gān给五十文,如何?”
五两银子可不算少,在乡下,省一省,一个半月的嚼口就出来了。
韩清洺提的要求又合理,充分为大家考虑,因此大家也都同意,当下开始gān活。
韩清洺让韩绯荷韩水荷在这里盯着,监工。其实村里人大多实在,不会做偷jian耍滑之事,毕竟都是同村,小韩秀才的父亲又是大家熟人,韩清洺一家那么惨,平时大家也多有照顾,gān活虽不说多出力,但也对得起韩清洺的工钱。
韩绯荷腼腆的坐着,看到这么多汉子,似有些羞赧,倒是水荷,虎着一张小脸,彻底落实贯彻韩清洺监工的任务,看谁懈怠了,就会上前让叔叔伯伯继续。
韩清洺则如往日般背着烤架菜ròu串去皇都摆摊。
钱虽少,也是进项。
这天,韩清洺正摆摊,张生、李星尔翩然而至,两人服服衣冠,显然jīng心装扮过,看起来很是华丽,见韩清洺摆摊,一身麻衣,沾了污痕,头发糙糙束起,李星尔皱眉,“明澈,你也太不庄重。服不庄不礼。”
韩清洺羞涩笑了,“大人不华,君子务实。心若怀天下,便是身着褴褛又如何?更况,我如今只在摆摊,而非穿梭亭台雅集,自然穿不得儒服。”
李星尔还有些不满,但也不再开口。在他看来,谦谦君子的韩清洺不当如此,衣奴仆之服,做碌碌之事。然韩清洺家世他也知晓,更知这好友看似谦和实则最为傲骨,必不肯接受二人馈赠,因此不做他想。
“你们来找我作甚?”
方才见李星尔张嘴,张生便知这兄弟又开始挑拣,没办法,这人家世卿世禄,虽为清流,可也多得是规矩,乍见韩清洺如此,怕是见不惯。他家祖上泥腿子出身,有从龙之功,倒是不在意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