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微凉的手指解开了他的腰带,顺着腰际灵巧地钻了进去。
明明那么凉,可被指尖抚过的每一寸皮肤,都莫名烫得厉害。
明明应该是让他反抗的举动,可也许是身上这个模糊不清的男人,用做卑微的姿态,膜拜一般亲吻着他,那堵在喉间的呻。吟终究忍不住溢出。
他无意识地伸出手臂,搂住男人的肩背,粗鲁地抓着,仰起脖子喘息,如即将枯竭的鱼,仿佛下一刻就要失去呼吸,被人拆骨吞噬。
最重要的那处地方被人拿捏住,即便温柔如斯,他却仍旧慌得战栗,紧紧攀着男人紧绷的肌ròu,发出被极尽索取后,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也许是因为被送上云端,他大口喘息,眼前模糊不清的男人终于露出了庐山面目。
是那个幼时曾有过一面之缘的yīn郁小僧,是那个垂眼低语可将佛法倒背如流的年轻僧侣,是那个提着残破灯笼迎着风雪来寻他的常和……
是他两辈子都藏在心里,怕玷污了一身皎洁的谢忱。
“渭崖……”
孙蓬喟叹着睁开眼。
屋子还是他的屋子,淡淡的熏香自炉子内袅袅升起。
他从chuáng上坐起身,身上清慡得很,然而两腿之间,却是难以言喻的湿滑黏腻。
“七郎醒了么,小的进来了?”门外传来枸杞的声音,没等孙蓬回应,便听见了推门声。
他下意识地拉上被褥,裹好身子:“先别进来。”
他话一出,就听见枸杞“哎”了一声,果真没再继续推门。
等到换上了gān净的裤子,他方才喊枸杞进屋。
一进门,还不等枸杞放下手里的东西,孙蓬开口就问:“昨日我几时回的府?”
“七郎忘了?”枸杞笑,“昨夜七郎回来的最早,宫里筵席还未歇,七郎便喝得醉醺醺的,先回来了。”
孙蓬拢了拢身上的衣衫,眉眼间带着苦笑:“一时不慎,叫椒柏跟屠苏酒给醉倒了。”
“大殿下也说七郎是叫屠苏酒给醉倒了。”
“是啊,叫屠……大殿下?”孙蓬愣了下,“你见了大殿下?”
“昨夜是大殿下送七郎回来的,待七郎睡下后就又回宫去了。这个时辰,怕是在宫里参加大朝会。”
孙蓬迟疑地坐在桌旁。枸杞再说什么,他却已一句话也听不进耳里,只皱着眉,担心昨夜自己是否酒后失态。
直到大朝会结束,孙家人从宫里回来,孙蓬都始终待在自己的屋子里,片刻不曾外出一步。
他从前最是坐不住,如今这副模样,多少叫人担心是否又病了。
枸杞倒是知道自家主子好端端的坐着呢,没病没痛的。
可他也不好同人说,七郎一个人坐在桌案前,红着耳朵,一会儿皱眉一会儿笑,对着桌案上的纸提了几次笔,完了又什么都没写下画下,反倒是砚台里的墨gān了又磨,生生磨掉了半支上等的徽墨。
真要说病,枸杞想,他家七郎这模样,就跟害了相思病似的。
孙家女眷们最是心疼孙蓬,请了大夫,又浩浩dàngdàng的亲眼督促着他把大夫开的qiáng身健体的汤药喝了,这才在孙蓬的好言好语中作罢离开。
枸杞还想再屋子里留下,陪着孙蓬说说话,反倒叫他给撵了出去,完了却又得了一小袋金豆子,叫人带上八郎和如今住在府里,小小年纪却老成的不像话的徐聿修一道上街耍着玩。
枸杞到底年纪不大,得了金豆子,慡利地应了声,撒开腿就跑去找人了。
听着跑远的脚步声,孙蓬舒了口气,关上门,又忍不住捂住脸,发出喟叹。
他昨夜的那场梦,实在是太令人难以启齿了。
梦中那个男人,那张脸,如何叫他能站得住脚?
只要想到梦里自己虚弱无力,呻。吟连连的qíng态,孙蓬就觉得快要窒息了。
然而更多的qíng绪,并非是对梦中窥见自己暗中想要发生的隐秘□□感到羞愧,而是觉得自己真的玷污了那个人。
正月初一的夜,照理京城中热闹非常。
八郎同徐聿修一道,在外头耍了一日,回来吃过饭后,才缠着孙蓬说了会儿话,两个孩子就纷纷躺在他的chuáng上睡了过去。
孙蓬忍笑把人和八郎一道放上chuáng,被褥一盖,只露出两颗睡得香甜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