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爸的副官好像是穿越者_作者:绿锁(66)

2019-05-15 绿锁

  白老板没奈何,又干咳了一声,用有些变调的、唱戏般的失控嗓音,回答我道:他还没死,就在隔壁营帐里!惹这么多事,我们的人还得给他缝伤口!

  第50章 拥抱,作为两个亡命之徒

  二十六、

  张文笙是定了要送还给“凌总长”的见面礼。因此虽然我爸爸急着找我,派人对他下手刑求,看他正在体弱的时候,想着不能把人弄死了,没有劈头盖脸地打他。

  他受的伤,主要在大腿上。我爸手下人常干这类事,都是挺会的,把人扑翻在地之后,拿刀在腿上划了几道血口子,然后倾煤油上去。

  据说白老板他们几个,当时都看傻了。

  等隔了两个钟头,我见到他的时候,伤口已经清洗过,用我不太清楚的方法缝合起来了,反正我没看到血,也没有看到线,已经体会不到直接目睹皮开肉绽的恐怖。但伤口周围,仍是红肿的,而且有几片还起了烧伤似的疱疹。

  他们把人放在隔壁营帐里,还是由之前跟着白老板的两个人负责把手门口。

  这两人看是白老板领我来,便以为都是“凌总长”的安排。天色昏暗,他们丝毫没有注意到白老板肩臂上的暗渍是新的血迹。

  白老板冲他们使眼色,这俩人仿佛木头桩子,完全不理会的。我跟得紧,手在口袋里握着手枪,枪口儿都戳在他的腿上了。

  他当然知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是真会开枪的。正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他再不情愿,也得配合。我听他编了通胡话,让两人准我进去探一眼张文笙。

  无非就说我跟他是有些旧情,还想话个别。

  有一个看着我还说了句一点都不好笑的笑话,他指着帐内隐约是倒卧在地上的张文笙说道:也是,永别前总得准你俩有个话别吧。

  我没理他。

  其实我在进去“话别”之前,专门问过白老板。我问他:你为何一个人回去大帐?活该撞在我的枪口上。

  他以为我是揶揄他,非常的不爽:你不会懂的!我们本来就不该出现在这里,现在不得已出现了,最好什么都不留下、什么都消除干净!

  我点头道:懂了。你们都是骗我爸的,所以要回去毁灭实证,假装自己没来过。

  白老板气得横眉倒竖。看着他的表情,仿佛我冤枉了他们似的,他们天上来人素来如此,就连张文笙都很有这种不讲情理的作风。

  我没空与他多话,转身走进军帐,去找张文笙。

  帐中没有床。只地上一角铺着一件大衣,旁边搁了一盏马灯。

  灯光半死不活,大衣上面隐约侧卧一个人,背对着门,也是半死不活,连呼吸的起伏都不明显。

  我的头隐隐作痛,被土匪打的一闷棍显然还在发作,这时又加上刚才被沈蔚仁算计昏迷的那一下,简直浑身都是酸疼的。

  可能是太疼了,我的眼泪哗哗地淌出来,完全停不住。一时间,直觉我整个人都像漏了的水袋,又是眼泪又是鼻涕又是汗水,哭得满脸都是水。

  躺卧着的人显是听见我吸鼻子的动静,霍然翻了个身,露出发丝凌乱的一张脸。

  确实是张文笙。

  他翻身的动作还是很利索,警觉不输平时。我看见他的双手间,那副奇特的手铐在灯火映照下闪着一圈银白色的光。

  他都得这么躺着了,他们竟然还把他给铐着,难道还怕他跑了不成!我一时忿忿,哭得气都快要喘不上来,一头向他扑过去——本来想一把抱住他,结果反被他坐起身来一把抱住。我这时才发现,那副手铐对这人来说,好像根本没什么用。

  张文笙抱住我,双臂环在我的肩背上,抱得特别紧,紧到我都叫不出声。我听见他在我耳边低声说道:不要说话!……你终于来了!

  又听见他说:你肯来找我,我也就放心了……

  我听他这是要死的言语,禁不住哭得更大声了。因我一直哭个不停,帐外三个人毫不存疑,都没有进来看。

  我哭道:他们到底把你怎么了?我去给我爸爸认错,求他放了你吧!

  张文笙松开手臂,只稍微指了指自己的腿:拉了几道口子,没有什么。我编了个故事,你爸信了,和凌局长一道上小孤山找你去了。

  我借着马灯的光,分明看到他腿上衣裤破损处皮肉红肿一片。但他不以为意,我也不好扑上去大悲大切,只能问他:笙哥,你编了个什么故事?

  张文笙目光闪烁。他不答我,反问道:你到底偷拿了大帅什么好东西?我看他都快要气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