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吃了!”我于是皱眉道。
我并不希望他在我身上làng费时间,上一世他也定是在我这làng费了太多时间,而没有怎么关注这件事――估计他压根都没理季chūn,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更别说及时处理了,才惹来了季夏。
我也不想常少明像上一世一样,因为季夏和常少新这两个麻烦而将自己弄得那么疲惫。
季chūn也是聪明人,自然看得出我俩之间不寻常的气氛,但她生生忍了怒气,在一旁不言语,等着我俩得出个解决办法。
不过大概是我语气过于生硬了,他微微垂下眼睫,面无表qíng地“嗯”了一声,我见他这样qiáng忍着失望的样子,便又加了一句:“那些菜我晚上来吃,别làng费了。”
他立刻抬起眼看我,眼里仿佛都闪烁着光。
“那你…一定要来,我一个人吃不完。”他清冷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没有多少起伏,可我却听出了无限的委屈。
我突然想亲吻他,告诉他,以后都不会了,他不会再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吃饭、睡觉、生活,因为我会陪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是短文,剧qíng发展必定要快速,我会努力不过于仓促的。
因为是小短文,所以不会弃坑的,只是有些慢。
☆、楼兰
常少明愣是将我送上了公jiāo车才肯罢休,我有些好笑,我又不是未成年,这离学校也不算太远,他何必要这么小心。
其实我知道,他只是想多一些时间和我在一起。
他总是想多一些时间和我在一起。
从前我是习惯了,现在我心中却有些欢喜。有这么一个全心全意,前世今生都爱着我的人,我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好运的人了。
我站在公jiāo车上,朝他微笑,他虽然没有什么表qíng,看起来却十分温和,收起了所有的冷戾,他一直站在那,直到车子转过拐角,我想了想,掏出手机发了条短信。
――快回去吧。
刚准备放回兜里时,手机亮了起来,我看了一眼。
――嗯。
我又忍不住笑了,常少明真可爱。真的,我觉得他可爱极了。
吃完饭后,我遇见急匆匆准备离校的常少新,知道常少明定是叫了他回去,他看见我,糙糙打了个招呼,便大步走远了,眉宇间尽是焦急。
我想他还不算太渣,至少比我好很多。
“楼里!”有人欢快地叫我的名字,我抬起头,看见不远处向我挥手的女孩,一怔,我走上前,她也迎着我跑过来,歪头嘻嘻一笑,说道:“楼里,好久不见啊。”
是有好久,也许六十几年了吧。
我点点头,看着她姣好的面容,散发着青chūn的活力,低下头笑了笑:“你该叫我小叔。”
她嫌弃地“咦”了一声,调皮地吐吐舌头说:“楼里你才大我两岁而已,小时候还和我一起玩过家家呢!”
我失笑,即使是玩过家家的时候,我扮演的也是她小叔啊,这个忘xing的孩子,现在怎么不认了呢?
楼兰是我少有的童年记忆之一,我父母早逝,跟着外婆长大,与楼家来往不多,楼兰是我接触最深的楼家人了。
她拉拉斜挎包,和我说:“寒辉还在等我呢!我先走啦楼里!”
我点点头,加了一句:“下次带他来让我看看。”
楼兰大大方方地点点头,笑着说好,露出两颗小虎牙,她总是这样,没有什么秘密,整天开开心心的,对谁都笑。
我目送她欢快地离去。
我的侄女楼兰,上一世死在她二十八岁的美好年华里,那时她还怀着六个月大的孩子。
死因是,她的丈夫莫寒辉没有清理gān净自己的仇家,对方将仇恨转嫁到了她身上,在莫寒辉一次出差时,开着车狠狠撞上了身怀六甲的她,当场一尸两命。
原因调查清楚后,楼家人恨透了莫寒辉,认为是他才让楼兰早早离开了人世――从很大一方面讲,也确实可以这样说――于是他们不肯让莫寒辉参与她的葬礼,甚至不准他看一看自己死去的妻子和刚成形的孩子。
莫寒辉几乎疯狂地报复他的仇家,然后在楼家门前跪了两天。我记得他跪得笔直笔直,低着头看不见神qíng。我那时想,他只怕痛得快要直不起腰了,却为了拿到自己妻子的尸体不得吞下所有嘶吼,跪在地上,卑微而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