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不蠢。
换成是谁听到这种话,只怕都要气得爆炸。
还是别去了,省得见了面尴尬。
林郁蔼把手从门把手上拿下来,打算回房睡觉去算了。
就在这时,门铃忽然短促地响了一声,就好像是有人按下了门铃才发现不小心按错了,慌忙把手收回去了一样。
林郁蔼的脚步顿住,从猫眼里朝外面看了一眼。
是戚烈。
林郁蔼的心瞬间提起来,飞快地转身,脊背抵着门,紧张地听着门外面的动静。
如果戚烈再按门铃,要开门吗?
他会再按吗?
林郁蔼只觉得耳朵里都能听到自己加速的心跳。
门外。
戚烈一手cha在裤兜里,另一手按在门板上,眉头皱着,纠结着要不要继续按铃。
他保持着这个姿势好一会儿,才把手拿下来,从兜里掏出烟来点上,在门口缓缓地来回踱步。
他不敢保证见到林郁蔼之后,自己的qíng绪会不会失控。
特别是今晚亲眼看到了林郁蔼演唱会上xing感的样子,他光是想一想下腹的燥热就压不下去,一闭上眼,眼前就浮现狠狠撕掉林郁蔼身上那件衬衣的场面。
他不敢保证见面之后,会不会把林郁蔼弄伤。
林郁蔼的演唱会第一站才刚刚结束,后面还有十多场等着他,如果自己真那么做了,不仅是他的演唱会会搞砸,他们两人之间,就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先生,吸烟请到吸烟区。”有位服务员推着车经过,委婉地提醒戚烈。
戚烈停下脚步,在原地顿了几秒,断然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门内。
林郁蔼缓缓靠着门蹲了下去。
门铃一直没有再响。
酒店隔音效果做得很好,刚才他隐约听见有服务员刻板的声音。
戚烈大概已经走了吧。
林郁蔼此刻心里也不知道是轻松,还是失望。
好一会儿之后,他轻轻叹了口气,站了起来。
走了也好,他现在还没准备好要怎么面对戚烈。
他回了卧室,倒头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醒来,又往下一个城市赶。
连续十二场,几乎是一个星期一场,最后一站回到a市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
巡回演唱会的最后一场,最后一首歌结束。
林郁蔼没有说谢幕,舞台上的灯光毫无预兆的熄灭了,巨大的体育馆里突然陷入一片黑暗,只剩下观众席上的粉丝们手里拿着的发光棒和发光的字。
全场的观众先是安静了片刻,紧接着就混乱地尖叫起来。
“郁蔼!郁蔼!!郁蔼!!……”
“encore!encore!!encore!!encore!!”
有人哭了出来,很快现场哭声一片。
“为什么走得这么突然呜呜呜……”
有人在咒骂。
“没有谢幕就扔下我们不管,太过份了!太没有礼貌了!!”
现场的场面几乎要控制不住。
就在粉丝们的qíng绪激动濒临崩溃的一刻,观众席的后方“啪”地亮起了一束灯。
林郁蔼的身影出现在半空中。
他的身上系了保险绳,手中持着长剑,一身薄纱的广袖长袍,红得好像一团火焰,长长的黑发如瀑般倾泻在肩膀上,从观众们的头顶缓缓掠过。
夜风拂起他的长发,轻盈的衣襟随风扬起,仿佛下一刻便会踏月而去。
“啊啊啊啊啊——!!”
现场观众的叫声瞬间冲天而起,震耳yù聋。
粉丝们整齐划一的喊声响起来:“郁蔼!郁蔼!郁蔼!郁蔼!”
在这声音中,林郁蔼的脚尖落在舞台上。
同一时间,一声悠长而荒凉的埙曲响起来,古香古色的背景浮现,全场安静。
林郁蔼出剑,起舞。
摄影机的镜头锁定他,大屏幕上他的身影放大。
林郁蔼的眉目间笼着淡淡的悲凉,长剑或刺或劈,时而足尖轻点,凌空而起,剑势与那支埙曲的意境完美相融,他的剑招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在埙曲渐渐隐没时戛然而止。
林郁蔼抱剑,倒地。
全场瞬间掌声雷动,伴随着cháo水般一阵接一阵的尖叫,久久不歇。
林郁蔼仰躺在舞台的地上,因为刚才激烈的剑舞而急促地喘息。
这支舞,在之前的十一场演唱会中从没出现过,这是他第一次跳这样的剑舞,也是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