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义蹭蹭:“谁让你这么,甜。”
“……”
老实人的qíng话真是听不得,徐宥这脸皮都经受不住。
“也许不是这个原因,这几天到处跑,三餐都是外卖,也许是吃了什么不gān净的东西,查一查也放心。”卓义劝说。
“不去。”徐宥坚持,不想丢人。
“到了你不用说话,问题我来回答,好吗?”
“哪有时间去,明天是什么日子,你知道吗?”
卓义抱紧怀里的人,轻声道:“嗯,东西都买好了,一早过去,下午还是可以挤出一点时间去医院的。”
“那时候就没心qíng了。”
“姥姥也希望看到你身体健康。”
徐宥滚出他的怀抱,被子一拉蒙住头:“睡觉,明天再议。”
明天是姥姥忌日。老妈也知道他忙,虽然嘴上抱怨,没事是不会专门叫他回来的。
又一次失去姥姥时,徐宥内心的悲伤是难以言表的。这个每次都会不耐其烦的给自己做各种各样的美食的老人,这个会在每年山上果子的熟季给自己留下一大袋各种果子的老人,再次离开了他的世界。
如果,每个生命都是平等的。如果,他的重生不是特例。如果,每个死亡的人都能在另一个世界再次好好活一次……
他的脑dòng真是越来越大了。
生离死别,总是无法避免。最让人无法忍受的是,每次想起这个词,都让人被一重浓厚的悲伤包围。
徐宥不喜欢伤感,却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维。
深夜,卓义被旁边紧紧扒在自己身上的人勒醒。
紧紧抱着自己的他似乎睡得很不安稳,一直皱着眉头,又像是做了什么难过的梦,因为卓义扶上他的额头,是汗湿了的,眼角,也湿了。
卓义轻轻回抱他,温柔的一下一下啄吻他的额头。
“徐宥,我在呢。”
或许是听到了卓义抚慰的话语,怀中的他,呼吸渐渐平缓了下来。
第二天,两人几乎同时睁开眼。
然后徐宥就哭着一张脸说:“我昨天晚上做了个梦。”
“嗯,梦到什么了?”
“关键就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觉得醒了之后心里闷闷的。”
卓义伸手:“揉揉就不闷了。”
一把打开:“大清早别耍流氓。”然后眯着眼去洗刷。
外边徐爸徐妈早已起chuáng,徐妈也做好了早饭。
“徐宥!你俩快点起,今天去看看你姥姥!”
徐宥吐掉嘴里的牙膏沫:“起了起了。”
姥姥就葬在村里那座山上,农村人都不愿意去那种贵的要死还是群居公寓的陵园,还是觉得金窝银窝不如生养自己的狗窝。落叶归根。
这时候山上的公路刚刚修好,刚吃过早饭,太阳还不是很热,正是劳作的好时候。远远望去,山间到处都有在收农作物的村民的身影。有些人在劳作之余还会唱上首小曲儿,回dàng在山间。还有隔着老远一边忙一边聊天的,还有在田头跑来跑去嬉笑的孩子。
这一派和乐融融的日常小农生活,让徐宥一直很沉闷的心qíng有稍许缓解。
来到目的地,徐爸爸先点上了香,徐妈妈则摆上了带来的几样小菜。都是姥姥爱吃的。
徐妈妈一边摆一边还念叨着他姥儿没有享福的命。
活了大半辈子,最喜欢的还是在贫困时常吃的粗茶淡饭。
徐宥则直直对着姥姥的坟墓跪了下来,一边的卓义也跟着跪了下来。
徐宥看一眼卓义,正好他也在看他。
徐宥又看向姥姥的照片,老人笑的很开心。
姥姥,我再次让你失望了。
虽然没有再去gān不正经的事儿,可是,却给您找了一个男孙媳妇儿。
再看一眼卓义,发现他也直直盯着姥姥的照片,他想,他是在忏悔他对自己做的那些恶行吧。
然后仿佛心有灵犀,两人一起给姥姥磕了三个头。
一切尽在不言中。
徐爸徐妈回过头来就看见两人已经正经的磕起头来了,都一怔。
徐妈抹掉眼角的泪,笑:“俩傻孩子,磕一个就行了,我和你爸都没磕呢。”
徐宥笑:“我是在讨好姥姥,让她保佑我星途无量。”
“天天都来陪她聊聊天,肯定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