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咬嘴唇,最后站起身冲老人深深鞠了一躬:“谢谢您,爷爷,我会尽量好好,”摸摸肚子,“好好保护他的。”
老人哼一声:“不是尽量,是必须!你最近是不是落过红?”
徐宥面上一红,这种女人一般的感觉让他觉得羞耻。
他小声道:“是有过一次。”
老人激动的敲敲桌子:“你这算是命大的!目前你还处在危险期,跟你说的那些注意事项一定记住喽,只要坚持上我这边来,我可以保证,你可以平平安安的把孩子生下来。”
徐宥听见“生下来”几个字,脸色一下子刷白,他答应了几句就赶紧走了出去。恐惧感压得他快不能呼吸了。
男人,真的可以生孩子吗?
恍惚间抬头,看见卓义正坐在病chuáng上看着自己,他呼吸一窒,接着就撇撇嘴角,给卓义一个无奈失望的表qíng。
心里却是涩涩的,他没想到有一天,会对着卓义演戏。
“医生怎么说?”卓义对徐宥招手说。
徐宥走过去,一脸生无可恋的说:“不让我停药,可是真的好苦。”
卓义拉他在chuáng边坐下,然后把冷的差不多的药递给他:“今天的不苦,你尝尝。”
徐宥将信将疑的喝了一口:“哪有,唔……”
温柔的带着抚慰的一个吻,让徐宥微微红了眼眶。
多么好的一个大男孩儿,却喜欢上他这样一个xing格坏、脾气臭,几乎找不到说得出口的优点的人,而且还是一个披着一张少年人皮的老大叔,而且,还是一个连自己身体构造都没搞懂的“怪人”。
他明明值得更好的。
苦涩的汤药在甜蜜的吻中顺着食道滑下,直到胃里,苦了一路,甜了一心。
“有那么苦吗?”卓义伸手给他拭去挂在眼角的一滴泪,满满的心疼。
徐宥不知自己竟然又娘们兮兮的哭了,随手抹了把脸,把药接了过来:“在冲你撒娇呢,这都看不出来,笨蛋!”然后一口气接碗里的药喝完了,豪气万丈的把碗往卓义手里一推,瘫在了chuáng上。
卓义不知是喜是笑,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撒娇?
“真特么苦!”
然后嘴里又被塞了一颗糖。
“卓义。”
“嗯?”
“你真好。”
“这才知道?”
一直都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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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天,徐宥的jīng神一直处于紧绷状态。
晚上更是整夜整夜的失眠。不过他不是容易出黑眼圈的体质,即使已经严重失眠,别人也看不出来。
但是一天比一天没jīng神,卓义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于是在休息之余,除了每天去老医生那里给他煎药,还想着法子给他找各种营养粥喝。
徐宥甚至有了吃安眠药的想法,但是又忽然想到,他不能吃,他还有“他”。
老爷爷对他的qíng况也是心急,却也无奈,只一直劝他放宽心、放宽心。甚至对他说,建议把这件事告诉卓义。
徐宥想都不想,直接否定。他还没有那个勇气。
他每天都会想很多东西,每天都在找各种理由劝自己。
可是,徐宥也想放宽心啊,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维。
每当夜深时,听着宿舍里一道道或沉重或轻微的呼吸声,他就不自觉的寻找着那道最熟悉的声音,属于卓义的呼吸声。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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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恍然间觉得像是只有自己一个人,这是一个陌生的世界,这里其实不属于他。
他像是一个突然的闯入者,打破了这个世界原有的平衡,他自私的享受着他在原来世界所缺少的那些亲qíng和关怀,他麻木的在这个世界一天天生活着、拼搏着,却不知道为了什么。
而且做了这么多,也许只是看故事的人们眼中一个跳梁小丑,滑稽可笑。
他没有要求很多啊,他没有一天天想着如何去报复曾伤害过他的人,他没有一天天想着如何赚更多钱,他甚至没有过一个很坚定的目标。
日子一天天过得,是随xing洒脱,他不qiáng求。
有人惹他,他会小惩大诫。有机会当明星,他就去试镜拍戏。有人宠着他,他就乐得自在。
他一直认为,所有的一切,包括重生,都是老天给开的金手指,他只是走了狗屎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