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不同的环境见到熟悉的人,看着不远处那清静冷淡的身影,却总找不到机会一起细聊。对方依然淡淡带着几乎看不出的微笑,低垂的眼帘同样看不出表qíng。墨非,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找不到他,就算是半夜去到他租的那小房间也没人在家。
短短的十来天如水一样在指尖轻轻滑过,很快地寒假就要结束了。
终于整理好,我和五叔打了声招呼,从厨房里拿出晟林给我做好的早餐,坐在沙发上开始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说道,“五叔,这么早找我有事?”
苏珩带着笑,问道,“你和晟林?”五叔对我和晟林的事qíng一向是支持的,可今天的表qíng却有点怪异。
“嗯,就象你看到的那样。”我丝毫不介意地回答。我和晟林很少会过来仁心顶楼这边过夜,只是昨晚刚好有个手术做到很晚,想到今天又约了张镇过来,所以直接就睡在顶楼我专用的休息室。想不到晟林居然连夜过来说是陪我,刚尝到qíngyù滋味的晟林怎么能忍耐得住,结果可想而知。
“好好对他,别伤害了他。”苏珩迟疑着说。
又说让我别伤害晟林,我记得他好象说了好几次了,五叔究竟知道些什么?“……五叔,”我抬起头看见苏珩的神色变幻莫测,心中一动,表面上还是维持着淡笑,揶揄地说,“你一早过来就想告诉我,让我别伤害晟林?”
“……不,陈常无意中发现些事qíng,和你有关。本来,我不想告诉你的,可……算了,你是我看到最奇怪的小孩子,心机和城府比很多大人都利害,有些事qíng,我就不相信你猜不出来。”他迟疑半晌,还是俯身过来在我耳边低声细说。
我没了胃口,把东西一推整个人埋在沙发里,思索着,窗外的光线很暗,显示南方特有的chūn天气息,细雨连绵,却暗淡冷清。
“你自己考虑怎么办吧,无论如何五叔都会支持你。”苏珩摊了摊手,带着点无奈说着。
拿出火机,抚摸着那镶嵌着的水晶,我想了一会,还是开口说道,“嗯,五叔,我知道怎么做的,你放心好了。”突然想起一事,振作起jīng神又说,“对了,帮我尽可能快地安排张将军的第一次手术,我希望能在下午张镇来之前能把时间定下来,也好通知他准备准备。”
“怎么?不是说准备过完年清除苏家之后才……”苏珩也知道我和张镇的协议。
虽然说是合作项目的投资,可如果没有张镇父亲的病qíng需要我来动手术的话,可能他根本不会合作。毕竟,以张镇父亲的权势,以关系就可以换来大量的金钱,根本不需要真金实银的投入。何况,就算是投资,也会在投资在有利本国发展相对重要的项目,而不是象我这种单纯为了赢利。
“没事,这也是迟早的事qíng。何况我感觉张镇对他父亲很关心,要对方心甘qíng愿帮忙,那就先索xing做得大方点,别用他父亲的病要挟对方才是。”我把玩着那火机,淡淡地说道,“就算张镇过河拆桥,现在苏家内部已经够糟了,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张镇这人,虽然和他接触不多,我倒对他满有好感的。只是,关键是小言你不是需要资金周转吗,他肯无条件帮你?”苏珩还是有些迟疑不决。他当然知道对于目前我的状况来说,张镇的资金很重要。
无条件?呵,要说出张镇的条件肯定让五叔大吃一惊。不过,接近我的人哪一个没有另怀心思的?就连晟林开始也不是单纯想对我好的吧?我不再相信单纯的爱qíng,说到底是因为自己过于清醒了还是……对爱qíng失去了信心?
我想,两者都是。
“五叔,在你眼中我有那么市侩吗?”我没有明确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笑着说,“再说了,爷爷老说什么苏家子弟要以仁心悬壶济世的话,槿言还是牢记在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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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结束,开学。如果说开学后的日子同样的乏味和无聊,那么有一件事qíng就让人深思。
虽然早就听东少说起什么有好友转学到医学院来,所以帮他安排宿舍的事qíng,可当我看到那人居然是张镇的时候还是迷惑了。先别说他以什么学历转学到这么专门的学院,就说他只是过来小城里找我给他父亲做手术而言,并不需要做这么多的事qí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