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士龙带了轻蔑的口气说:“若我等此时就甘心败于元军,日后元军只会更加qiáng大,还有什么可能再冲入重围,解救常州?”
李越突然想起了赵宇的qiáng弱之说,说道:“面对qiáng敌,不可以卵击石,要看到其弱点,以我军之qiáng势击之!”
麻士龙盯着李越说:“我军何qiáng元军何弱?”
李越心中感激着赵宇,说道:“我军之qiáng在于游击,人数不多,能灵活行动。元军之弱,在于围住了常州,有攻城之需!”
麻士龙眉头微展,叶铭点头说:“你是说,我军如果要战,就要用灵活出击之战,不可与对方qiáng搏。而敌方不动,一直在攻城……那么我军要战之时,就是……”叶铭把麻士龙拉到了一边,对
他低声耳语,麻士龙回来,脸上没了怒意,说道:“如果君真能有救常州之计,我愿采君之议。”
李越一喜,说道:“请将军火速准备,吾等即刻出发。”
麻士龙出门去了,慧成才把手里抱着背包等放在了一张凳子上。
李越对着叶铭一笑,说道:“你是不是怕我不来了?”
叶铭一哼道:“慧成早就告诉我你什么时候会来了。”
见李越责备地看自己,慧成笑道:“赵官人说叶官人必成麻士龙帐下军师,若不事前告知他你会前来,恐他设下之计谋,与赵官人之意相左。”李越猛醒:叶铭也是一个新的变数,如果他出个什么主意,也会改变历史的方向。
李越忙问慧成,“你怎么来的?”
慧成说道:“我与周氏兄弟等保护着姚知州的儿子姚让杀出重围,去平江求救,我按照赵官人的吩咐,来这里见叶铭。”
李越问:“赵宇怎么样了?”
慧成有些奇怪:“能怎么样?”
李越想到在飞船上才看见二十几个人:“就是他找人的事儿,难不难?”
慧成轻松地说:“当然不难啦。吾等进了护国寺,赵官人与万安长老商量了,用护国寺的院落为那个……训练基地,所有人都要保密,因为天机不可泄露。护国寺天天有妇人前来上香,有那新寡之妇,赵官人就让我问其可有护城之意,在庙中演习作战,对方十有八九会应允,还会异常努力。妇人之间有手帕jiāo,几日就得二十多人,每日分了时段前来练习。有的管扳动弩杆,有的专门练习放上弩箭。还有那些流làng街头的少儿,都会招来。大的练习she弩,小的练习为竹筒充箭或chuáng弩续箭。儿童手巧,一日就熟练,再来不过是反复玩耍。吾等带的粮食都由护国寺出面舍粥,来的孩子妇人都有一碗,所以虽然赵官人的训练十分严格,人们还是不会间断。有的老人也来了,他们不能动箭弩,但是赵官人让他们演习什么维持秩序,结成队伍,隔开人群。我离开时,有一百多妇人少年了,老人也很多。现在qíng形愈加不好,还该会有更多人来。”
叶铭皱眉说:“一群老幼妇孺,有什么用?”
慧成说:“原来我也觉得如此,但我到城下看了,如果用chuáng弩,不必接近城墙外沿。那些妇人在城墙内沿处,只要听指挥,上弩箭,扳开杠杆,触动机关,不手忙脚乱就可。赵官人现在主要让她们练的是速度,要什么行云流水一般,不能有迟疑。那些妇人平时多习织缁,心细如发,现在有了这个守城的机会,做的十分认真。只是要到城上使用短弩和排弩的少年人要有些胆气。可赵官人选的都是家中有人被元军杀伤的孩子,一个个急不可耐地要去拼命,赵官人反而要耐心解劝才行。”
叶铭yīn着脸说道:“让妇人儿童上阵,形同儿戏!”
慧成忙说:“赵官人向刘师勇赠了一千软甲,赵官人和我每日都上城教习军士搏击之术。虽然元兵日益增兵,险qíng处处。刘师勇王安节甚是骁勇,领着将士多次打退元兵。也许到时不会依靠太多妇童。”
叶铭眉梢一动,问道:“什么‘到时’?是什么时候?”
慧成念了下佛,说道:“赵官人说,李官人知道。”
见叶铭看向自己,李越chuī着口哨,解下大背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把匕首,jiāo给叶铭说:“拿着,我给你的。”
叶铭冷声道:“不要!”
李越哀声道:“怎么大家都不要我的东西?”
叶铭问道:“那是什么‘时’?”
李越笑嘻嘻地说:“你先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