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才接过钉枪,把多余的钉筒放在了怀里。他看着李越想说什么,但最后只道了声谢意。那边兵士已经把粮食装上了马车或者马匹,姜才与赵宇和李越匆忙道别,就引领着兵士往扬州方向折返。看着他们走远,李越问道:“你gān什么偏要进扬州?这两天gān什么了?”
赵宇还是看着远方,说道:“见李庭芝,要推荐信。”
李越皱眉:“要什么推荐信?”
赵宇坦然道:“去见陆秀夫的推荐信。”
李越恍然道:“我想起来了,陆秀夫就是李庭芝帐下的幕僚,李庭芝非常赞赏他。后来见国家危亡,就把他推荐到朝堂上去。”他想了想,不由得问:“我们去见陆秀夫吗?见他gān什么?”
赵宇看不见姜才他们了,示意李越带头回飞船,不经意地说:“当然是让他别立那个短命的小皇帝,换一个人。”
李越一激灵:“换谁?!”
☆、第 55 章
赵宇侧脸微笑:“你说该是谁?”
李越急:“赵宇,你不是说该立你吧?!这可不是开玩笑啊,你这个时候当皇帝gān吗?元军天天就追着小皇帝打,最后把军民都bī到了山,十万宋军覆灭不说,十万百姓蹈海而亡!”
赵宇说道:“正因为如此,所以不能让他们立那两个孩子当皇帝,二十万人的xing命不能放在无法担当他们的人身上!”
李越难以置信地说:“你有担当?可这是多大的责任啊!你不明白吗?能把你压瘪!你看咱们救这几个城市就疲于奔命,你如果当了皇帝,那咱们还有好日子过吗?你不是吃饱了撑的吧?!您以为当皇帝是好事吗?陆秀夫背着小皇帝跳海,捞起来那个小皇帝时,满身臭味,那是什么下场!这个时候怎么能当皇帝啊。您不用当皇帝我也给你跪下了行吗?……等等,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赵宇看着前方,严肃地说:“当然不是。”
李越要哭了:“赵宇,你别看现在他们还有几个人,等这个小皇帝淹死的时候,再立下一个皇帝是在一间糙屋里!凄风苦雨,只有陆秀夫和另一个大臣,大家都穿得破破烂烂的……”
赵宇打断说:“我原来就想等着这个时间:第一个幼帝死去后,陆秀夫他们要立第二个时,再去毛遂自荐,可常州扬州还有潭州都无法守那么长时间,所以只有现在去当了。”
李越要抓狂了:“赵宇,你以为你想当皇帝就能当了?!陈宜中把持朝政,一直和张世杰对着gān,还总让人弹劾陆秀夫,想把他排挤在外。文天祥从元军中逃出来,历尽艰辛找到他们,还让陈宜中给踢出去了。直到最后大势已去,陈宜中把张世杰和幼帝送上船,自己逃跑了。你没听人家的总结吗?陆秀夫能死而不能战,陈宜中能逃不能死。”
赵宇说道:“那就不让陈宜中把持朝政,借陆秀夫张世杰之力,立我为帝。”
李越顿足:“凭什么立你为帝啊?!你当了皇帝能gān什么?!”
赵宇看李越,十分不快地说:“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北伐抗元了。”
李越握住赵宇的胳膊,痛切地说:“北伐?!您拿什么去北伐?!张世杰,我实在不想说他的坏话,他也的确不容易,但是且不说他一而再地犯军事上的错误,让后人说‘张世杰能战而不能谋’他也不容人啊!与文天祥不一条心,他虽然有十万宋军,可他的兵士就想在广东待着,根本不想往北面去抗击元军,结果留文天祥在江西独自鏖战,全军覆灭!你如果想借用他的军士,想也不要想了!”
赵宇叹气道:“那就不用他的兵,只靠我们自己。”
李越指指赵宇,又指指自己:“你和我?!”
赵宇嗯了一声,见李越要发飙,忙又说:“我们去福州不也认识了几个人吗?”
李越真要崩溃了:“董义他们?!我以为你去福州就是日后小朝廷到那里的时候,我们也能去那里住两天,看看热闹。谁知道你要当皇帝?认识那几个小混混有什么用?!”
说话间,他们已经到了飞船前,李越站住,赵宇面对着他说:“我仔细想过,如果想扭转败局,我们必须得到民心。这个时代是皇权的时代,得到民心的捷径,就是成为糙根皇帝。当然这是一条险路,可是现在那些被困的城池时间不多了,我们就得铤而走险。”
李越捂住胸膛:“怎么一听这个险字,我的心就一通乱跳呢?你肯定没有什么医学上的研究把这个‘险’字和心脏病的成因联系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