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敏面无表qíng地说:“应该是未或申。”
赵宇犹豫着:“良未美景?良申美景?陆敏,你怎么看?谁想当一字之师?”
李越看了天空,说道:“良申吧,这过了三点了。”
赵宇叹道:“我坐在这里,也算是为我量身制做的美景了,就是良申美景了!”
陆敏木然地问:“这句也要写进去?”
赵宇想想说:“你这样写,如果他们不投降,良申美景奈何天,――看看,挺合适的对不对?――他们大概会,不,肯定会命丧huáng泉。这样他们家里的人,未竟的事业,没有吃到的好吃的,比如,我方才的寿司饭团……”
陆敏问:“寿司是哪两个字?”
赵宇摆手:“李越知道,反正就是一套循循善诱的话,讲清楚他们现在投降还有生路的,就是那些蒙兵我也可以饶之不死,日后在中原受些再教育,还可以回家放马,我到时候拿好东西换他的马匹,比如亮亮的镜子,能马上点火的火柴……反正我们有李越,什么糊弄人的玩意都能造出来,(李越:你这是什么意思?)跟他们说日子会很滋润,当然这得他们投降才行,不投降的话,那他们就别想活着回糙原了,那是件多么悲伤的事啊!你能不能尽qíng润色一下这种qíng感?宋词里面那些chūn啊,何处啊,人间、风流、归去、chūn风、西风、东风、归来、江南之类的。其实你把这些词随意地凑一凑就行了,比如‘人间风流,江南归去,chūn风何处……’”
董义一拍手:“对呀!就是这么一回事!我也有诗意了……”
赵宇蹙眉:“董义,你打断了我的灵感,请你不要这么勉qiáng自己多知多懂好不好?”
陆敏喃喃道:“吾再也不写诗填词了……”
赵宇想了一会儿:“应该差不多了。各位还有什么补充吗?”大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赵宇终述道:“总之,告诉他们我在此谆谆教导诲人不倦,是盼他们早日归降,以免一失足成千古恨,回首已是百年身。记住写下这两句,乃是出自一位风流而不幸的书生,我一直很同qíng他,他叫唐伯虎,因为调戏了秋香而名垂史册,当然,这些他们就不用知道了,你们懂就行了。”
安静了会儿,慧成小心地问:“官家是不是又在玩笑?”
赵宇长叹道:“君无戏言,我非常认真!陆敏,你一定要言辞恳切啊!”
那边元军等了半天,开始喧嚷。赵宇说:“快快,把我们的招降书she过去!别让他们等不及了,又开始攻击我们,白白送死,显得我们没有给对方改邪归正的机会。”
魏云皱着眉,下笔如飞。写完了,给陆敏,陆敏叹着气看了,改了几处,想给赵宇看,赵宇一摆手,“去把我包袱里的那个huáng布小包拿出来,你们本家给的,你帮我看管着吧。”陆敏按照他说的拿出来,打开,是皇帝用的宝鉴和诏书用纸。他取了魏云的笔墨,在一边开始抄写魏云的笔记。
董义小声地对小道士说:“我怎么觉得手脚冰凉啊。”
小道士低声念了句什么咒语,回头对董义说:“你只有死死牢记桩他不是人’就行了。”
孙小官人拍了一下小道士:“说什么呢你!”
小道士不服道:“这是人gān的事儿吗?!”
慧达嘿嘿笑:“你别说,这回我还真明白你说的意思。”
陆敏飞快地誊写完了,赵宇说:“把那份正式的留下。”
陆敏惊讶地问:“为何?”
赵宇道:“给他们的肯定会丢了,这是我的头一份诏书,得留个好看的存档,以后大家也能知道我对元军的一片宽容之心,的确给他们指了一条生路。”
陆敏无力了,把底稿递给魏云说:“你再抄一份吧。”拿宝鉴盖了印,又取了一支笔,连同诏书递给赵宇,赵宇划拉了自己的名字,看着陆敏的字说:“这份留下,字很好看。”
等魏云写完,赵宇又签了字,但又说道:“字也太好看了,我舍不得给他们……”
叶铭一把夺了,折了往弩上一放,架了一支箭,she入了元军。不久,那边传来了大笑声,经久不息。这边的人有的人脸上露出羞惭之色,叶铭脸色铁青,慧达一副兴致昂扬。赵宇似乎面露悲哀,李越明白那是真正的同qíng之色,不禁也深深地叹了口气。
董义在一边紧张地问:“我们是不是更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