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铭不说话了,两个人看着空dàngdàng的崖下。安静了好久,叶铭说道:“我去下面守着,元军来了。”他竟然没有追究他们是从哪里来,为何李越要说“我们那里”。匆忙中,李越也没有深究。他看着下方的元军,忽然觉得他们活该:大清早的,你们跑上来gān吗?不gān好事,难道还想有好结果吗?他把下巴垫在手背上,眼睛半合上,心说:“我就眯一下眼睛……”
一声惨叫把他激灵醒了,也后怕:他睡着了,滚下去怎么办?宇航服也救不了他。他qiáng打着jīng神看着这队元军迟疑着前进到了一半,听见前面有人惨叫,最后剩了十来个人,走得更慢了。李越身后有人喊:“元军来了!”“在哪里在哪里?”“这么多人!”“在那里!”“快跑啊!”……
那一队元兵一听,忙奔向前来……
李越倒着爬回崖石边,见董义和小知道还有那个小道士正笑嘻嘻地站着,李越笑:“你们怎么知道他们不敢往前来?”
那个小道士苏华挥手道:“那些惨叫呗!”
小知道点头说:“就是!你知道,要是大队的人,那是一片呢,哪里像方才那样,你知道,半天才一声。”
苏华伸个懒腰说:“叫得那么零散,我就知道他们发现有问题,没几个人上来了。”
李越说:“的确,你们一说要跑,他们才过来了。”
苏华笑:“我神机妙算吧?”
小知道摇头道:“这算什么?你知道,你看看赵官家……”
苏华打断:“不要拿我与非人相比!”
董义掳袖子说:“我早就听这话变扭,赵官家救了我们。”
苏华忙说:“我是说他不是人……别打别打,是仙!你明白吗?!”
李越笑着说:“那该我打你了!他教训你的话都白说了?立的誓自己吃了?”
苏华转身就跑,董义追着喊:“告诉我!什么誓呀?你可别乱跑啊!我不敢乱走啊!……”小知道自然也跟着去了。
他们这么闹,只有孙小官人从睡觉的地方出来了,李越说准备早饭,但别叫那些人,让他们多睡会儿。
早饭后,山下的雾气散了,李越用望远镜检查了周围,没有发现大批的元军,而下面林子里有许多马匹,可已经没有几个兵士。
李越收了望远镜,下去关了放映仪,都装到了他的背包里。然后指挥慧成和慧达开始拆卸布景。把竹竿抽出山崖,然后再从布景上的套管中抽出,打成捆。布景的大幅纸张折叠好,又卷成筒放入防水的大竹筒里。这是他们的宝贝,要用好几次呢。
收拾完了,也日上三竿了。大家都已经起来,准备下山。叶铭让小知道帮忙,竟然从路边死尸里把他she的钉子都挖了出来,李越心说不知道谁更小气。
慧成和慧达先行下山,两个和尚夜里就在布景处打坐了一夜,给大家守门,可到了早上,就他们显得jīng神。其他人背着沉重的包袱粮食,成捆的竹竿等,慢慢地往山下走。走过他们昨天的关隘,董义大声说:“那墙怎么没了?多可惜!我们可以带走的!”
孙小官人提着两把竹椅子也点头说:“就是呀,那些木头嵌得多好。”
小道士苏华惋惜地看着立在那里的长竹竿,说道:“我已经打着个幡了,不然可以把那个竹竿也带上。”
董义马上去拔了竹竿,说道:“看看,这不带上了?”
赵宇气得说:“带那么多东西怎么跑路?”
方笙感叹道:“官家说我们要慢慢地下山,看看,现在不真的是这样了?”
孙小官人对魏云说:“官家的话,你可得都记下来。还有这个地方什么的,日后我得带小郎来玩,告诉他们咱们gān的事儿。嗨,如果有那座木头墙就好了!”
董义也说:“对呀,对呀,弟弟啊,你可别忘啦。”
赵宇冷冷地说:“魏云不许写!”
大家停了片刻,董义小声说:“弟弟,你说我写,我不会的地方,你写在地上,这不就不是你写的了?”
小知道说:“对呀,你知道,赵官家说魏云不许写,没说孙小官人或者陆小官人不许写,你知道,也没有说苏华不许写……”
赵宇补充道:“谁也不许写!”
又是一片安静,这回陆敏清了一下嗓子,文雅地说:“圣上,朝令夕改于国无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