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只希望大家听从指挥,但要爱惜生命,毕竟,我还等着你们到了元大都后向我补说信任呢。”赵宇摇了摇手,下了石头。
众人有犯傻的,有感动的。这个时候,来的人都是凭了一腔热血来与官家生死与共的,但官家竟然让大家爱惜xing命,说日后打到元大都。这疯话中的qíng意是如此浓厚,只更激发了人们想与官家一同作战的热qíng。
赵宇转身走进了中军帐篷,李越跟着原来的一伙儿人进去,发现竟然有木头做出的桌子椅子,可见人多力量大,上万人比他们以前十几个人时明显能gān更多的事。赵宇靠着桌子,双手向后扶着桌边,笑着环视大家说:“咱们是不是就开始把‘我是皇帝’的游戏当真了?”众人都热衷地点头。
陆秀夫上前说道:“官家现今已出闽地,必然声动中原,各方人士行将前来附庸,请官家一定要遵循古法,不能失了天子风范。”
赵宇抿嘴一笑,可接着严肃了,说道:“请诸位莫忘了还有几十万元军,江南尚在敌手,长江必有一战,更何况还有北征。这个皇帝位子远还未稳,我没有当真,诸位也不必太挂在心上。”几个人都要说话,赵宇一摆手说:“请各路领兵人士前来,我要重新整顿队伍。”
叶铭看了看帐篷,说道:“那该有五六十多人,这里不够。一会儿就在帐篷后面。”赵宇点头,叶铭出去了。
他一走,董义跳起来说:“哥哥,你不在的时候,这个叶将军可不得了,他到处指手画脚,让别人都听他的,就跟他真的是……”
董平一把将董义拉过来,笑着说:“叶官人布置防守,整顿军营,非常有序。”
董义皱眉:“你gān吗说他好话?”
董平依然笑着,掐了董义胳膊一下,董义哇哇大叫起来。
陆秀夫说道:“叶官人的确可靠。”
董义大叫:“我不想说他好话!我不想让哥哥喜欢他!”
董平狠狠地打了他屁股一下,董义捂着屁股带了哭腔叫,赵宇冷冷地说:“再打几下,让他胡说八道!“
董平笑着又打了几下,可明显轻了。赵宇冷眼看董平,董平一咬牙,又狠狠地打了一巴掌,董义要流眼泪了,可怜巴巴地看着赵宇说:“哥哥的衣服是我给补的,可不能向着他们!”董平一听,又想打他。
陆秀夫见此qíng景,眉头微皱,开口道:“官家,身边没有人服侍,毕竟不便,不如……”
赵宇看着陆秀夫笑了,“陆公,不是要为我找个女子吧?”
陆秀夫刚要再说话,赵宇接着说:“陆公,我方才说了,吾等还有许多事qíng未作,此时就不必找什么人服侍了。我今日与大家言明,我不会用丫鬟仆从,跟着我的,无论是何头衔名目,实则都是兄弟。日后吾等如果真进了元大都,我也不会有什么后宫太监宫女,那些只对自己有益但贻害他人的事,诸位就不要指望我来做了。”
虽然知道赵宇常常语出惊人,但听到他这么说,大家还是再次傻掉,刚刚进来的叶铭停了一下,说道:“人都到了。”
赵宇一推桌子走出去,后面的人才开始议论:“什么叫没有后宫?!”“也没有太监?”“宫女呢?我还等着哥哥选宫女呢……”“那官家是不当皇帝了?”“怎么会,你知道,现在谁不知道官家……”“我跟你们说,仙人是不能□的!”“什么叫□?有个后宫就是□了?”“我觉得官家是……”“官家称吾等为兄弟。”“当然了,那是我哥哥……”“你可不能这么乱叫……”“就为了官家这句话,我为仆为奴都不会抱怨。”……
陆秀夫沉吟不语:如果说此举为攻心之计,那么这位官家实在心机难测。寥寥数语,已得人qíng义。在他的那个位置,说出这样的话,显得如此谦恭,却又如此仗义。若真的有一天,这个官家实现了他的誓言:打下了元大都,那么百姓必然视之如神明。那时他成有宋以来少见的qiáng势君王,可还会记得他今日所语?无后宫宦官?无仆从宫女?从者皆为弟兄?那时,会不会飞鸟尽良弓藏?陆秀夫深叹了一声:此时,的确如官家所说,元军尚在中原,想这些,为时尚早。
帐篷后面已经站了几十个人,众人一片“官家”。赵宇点头后,找了块石头坐下,见大家都还站着,就示意都坐下。跟着他的人早就习惯了,自然坐了,其他的人犹豫了半天,有个被拉一下,有的被推一下,大多都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