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说完,路旁跑过来董义,笑嘻嘻地步行跟在慧达的马后。骑在赵宇身边的叶铭停下,指着董义说道:“擅离岗位是有惩罚的,回去!”
董义对着赵宇大喊道:“哥哥,你要有个侍卫是不是?我来当侍卫。”赵宇头也不回,继续向前,可前面的人都站住了,回头看热闹,赵宇也没处去。
叶铭下了马,拉着董义胳膊往外走,董义指着城头对着叶铭叫:“上次进城,多少人想行刺哥哥?你料事不周,如果哥哥真的受了伤,就是你后来把那些刺客戳了十几个dòng也没用!”
队伍后面的陆秀夫走上来说:“官家也的确应该有个侍卫队。”
叶铭把董义推到一边说:“官家身边的侍卫也不是你这样的人能当的。”
董义一把撸了袖子,第一百次再次展现他双臂的刺青,可旁边路过或者送行出来的信州人民还没有见过,依然叫好,董义又一通抱拳。叶铭语带轻蔑道:“两条小爬虫,有何可傲之处?”
董义跺脚大喊起来:“是龙!是青龙!”
叶铭冷笑:“在官家面前竟然称龙……”
董义马上说:“是小龙!哥哥是大龙……”
叶铭用鼻子出气道:“那不还是蛇吗?要不,是河鳗?!”
董义气得脸通红,又要说话,一声“小弟!”打断了他,是董平背着弩走了过来,神色端庄地对叶铭施礼,方要说话,董义却大叫:“你不许对他开口,不许跟他说话!我的事我自己管!”
董平脸色平静,真不对叶铭说话了,反转身对赵宇施礼道:“官家身边的确该有侍卫,董义一片赤诚,请官家容他守卫在旁。”
董义要哭了:“我要自己求来的才成!哥哥,别听我哥的话,你要自己要我才好,不能因为他说什么。”然后眼巴巴地看着赵宇。
赵宇想了片刻,竟然对董义说:“那你跟着我吧。”叶铭黑着脸,上马离开了。
董义一声欢呼,大声说:“牵马来,牵马来!”有人带过一匹马,董义爬上马背。前面的人开始走了,董义骑到赵宇身边说道:“哥哥,一日不见如三秋兮,这段时间我对你日思夜想的……”
赵宇一边催马前行,一边不耐烦地说道:“和李越一边待着去!你们可以jiāo流一下怎么摧残中国古典文化。”
李越明白赵宇带着董义是不想让他上战场,大概董平也是为了这事开的口,扭头笑着说:“你的弟弟怎么样了?”魏云怎么没和他在一起?
董义忙骑马到了李越身边,抱怨着说:“二哥呀,别提了,弟弟最近魔障了,天天就是行兵打仗那套东西,我觉得一点儿都不好玩。我还是喜欢跟着哥哥,不然每天过得都没意思。”
李越理解地叹气,最近他和陆敏聚少离多。他要铸造pào筒,忙得很。好容易见了陆敏,陆敏也是讲和陈桐他们演习军务之类的事,昨天的一面,更让他添了一份苦恼。
旁边的袁牧之说道:“我也喜欢跟在官家身边,只是好久没有打仗,有些无聊。”
李越诧异道:“你们这才休息了几天?”
袁牧之半合了眼说:“你可知那种感觉?心跳,手颤,浑身发僵……”
董义忙说:“对呀,我就是想念这种和哥哥的感觉才回来的,那叫够劲!”
赵宇在后面冷冷地说:“那叫吃错药了。”
在赵宇后面掌着长幡的苏华对着后面大喊:“方笙,chuī笛子!官家生气了!”
后面笛声响起,慧成道:“官家生气也无妨,不然有些不食人间烟火。”他总是为赵宇辩护。
袁牧之说:“官家许久没有发脾气,这样不好,容易生病,该发火的时候要发火。”他对着远远地骑在马上的司徒衡喊:“司徒公,有空给官家开些疏肝理气的药……”
李越笑着说:“有这么拍马屁的吗?难怪御用文人不是个好词。”
董义得意地说:“开药gān什么?我就知道哥哥要什么,一来就让哥哥舒心了!哥哥和我是心连心……”
赵宇对身后默默地走着的董平说:“他小时候你不仅没教好他怎么写字,连说话都没教会!现在带他回去重学!”
董平叹气,郑重地说:“官家,为时晚矣。”
董义扭头大声说:“就是,晚啦晚啦,木已成舟,生米做成熟饭了。”
赵宇对董平道:“成舟了就把它拆了,熟饭就去回锅做成炒饭,你监督他,每天写五十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