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天祥也皱眉说道:“官家委吾等重任,吾等虽然深感官家信任,但官家也应陪吾等一段时间,以现下官家之声誉和影响,必能让官家所望之民主更早实现。”
赵宇微笑着说:“相似的话,君等已经说了几次。我现在离开,正是让君等大显身手的时候。中华需要的是集体的智慧,而不是一个人的智慧。我中华自古辈出英才,现在各位熟知古今,又通达世事,太子尚幼,正是建立内阁和民选国务之院的好时机。若民众以国为家,何愁乱事不平?若百姓视社稷为家,必然人人皆兵,寸土必争。所以君等不要担心我不再是皇帝,而是要担心百姓不认可自己是主人。如果人人都是奴才,必然有欺主之徒,有降敌之辈,江山不保,只是早晚。”
陆秀夫又问道:“官家为何要中秋宴后就很快离开?不能住到年底?”
赵宇叹气说:“我这位朋友李越,最喜欢游玩。他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就不耐烦了,我只好陪着他出去走走。”
文天祥和陆秀夫马上不满地看向已经睡意浓重的李越,李越勉qiáng打起jīng神,暗道自己怎么躺着也能招惹到赵宇,抱歉地说:“这个,皇宫的确不好玩。”
两个人的眼神都变得不友好,李越一下子躺下,把被子盖在了脸上。听见赵宇说:“这位友人虽然有点儿孩子心xing,但抗元中,他做的事并不比我少,陆公知道,他飞的大鹏什么的,所以我要尊重他的要求。”
文天祥和陆秀夫不久就告辞了,李越掀了被子:“谁是孩子心xing?”
赵宇一边伸懒腰一边说:“如果说的不是事实,你为何这么在意?”
李越现在看赵宇不顺眼:“你又拿我当枪使!”
赵宇停了懒腰,皱眉说:“怎么会?”李越才要论证,赵宇接着说:“枪比你好使多了,我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
李越对着赵宇挥拳,赵宇叹气道:“我还是喜欢你刚认识我的时候的样子,虽然跟现在的心理年纪没差多少,但至少懂礼貌。”
李越捶chuáng,赵宇歪头说道:“古诗里面,是不是有‘捶chuáng便发怒’这么一句话?”
李越想想,说道:“应该是‘捶chuáng便大怒’吧?”
赵宇哦了一下说道:“用在你身上挺贴切的。”
李越点头说:“我的确对你很生气,算是大怒!”
赵宇嗯声道:“我本来是想说你的行为怎么和一个古代的恶婆婆相似……”
李越一下子跳起来,扑向赵宇,两个人来回打了几个来回,外面的巡视的慧成问道:“官家可好?”
赵宇翻手把李越推到了chuáng上,大声说:“没事,李官人梦游!”然后对李越说:“你看你,还不快醒醒!厕所在外面!别在chuáng上折腾了。”外面传来几个的低笑。
李越抱头:“是谁没长大呀!”
赵宇脱衣chuī灯,带了安慰的语气说:“好啦好啦,快睡觉吧!别再责备自己了,成长需要一个过程,对有些人,也许很漫长,唯一的出路,就是要耐心……”
李越对空张牙舞爪:“你再敢说我不成熟?!”
赵宇叹气:“缺乏幽默感是智力退化的一种表现,看来离休生活的确能对人造成消极的影响,老同志,重回岗位还能胜任工作吗?”
李越大声说:“赵宇,你总有睡着的时候!”赵宇立刻假装开始打鼾,表示不说话了。
李越气鼓鼓地翻身,看着被明亮的月光映得晃眼的窗户,心里一阵烦乱,他多少理解赵宇的呲毛行为:他们终于得回飞船了,两个人都以自己的方式推迟着这个时刻,可现在,他们需要着手准备了。
孙小官人知道他们要走,顺便把阿卓和孙小郎送回家,就坚持和他们一路回宜兴。赵宇是便服行动,说多带人反而扎眼,最后就只有要回澄月寺的四个和尚和他们同行。文天祥和陆秀夫坚持这四个和尚要再护送他们回来――大概是担心赵宇他们一走了之,让位大典时没有了皇帝,怎么成礼?与僧人下了约定肯定会遵守吧?
中秋晚宴一过,为了避免朝廷上必然来临的轩然大波,次日凌晨他们就动身了。这是他们出行最舒服的一次,总共四辆马车,还走得很慢。孙小官人在赵宇的监督下无法奢侈,但也是挑了好的餐馆,gān净的旅店。李越一路大睁着眼睛看风景看路人,觉得特别有味道。经常暗自感慨生活如此美好,他怎么以前都没有注意到?什么都没有往心里去,làng费了那么多大好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