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铭语气淡然道:“那人都说你是当代的鲁班了,你还要听我说更好的?”
李越不满:“你在说他好的时候显得真心真意,说我的时候怎么就一带而过了?”
赵宇劝解说:“那是你的心理作用,别人说你好你都不信,说你坏,你才觉得是真话。你应该培养起自己的自信,就是别人说坏话,也觉得是好话才对。”
李越歪头:“我怎么觉得你们两个人是真的合起伙儿来了?”
赵宇切一声道:“疑神疑鬼之类的行径其实十分耗费脑细胞,你最好别学。”
李越握拳在空中挥了一下,说道:“我最想学的是那些气功什么的,隔空就能打你一拳。”
叶铭不满地说:“你怎么能这么对他?伤着他怎么办?”
赵宇对叶铭说:“你别管,他有时要做做白日梦什么的,不然他实在没有机会赢,时间常了会得抑郁症的。”
李越指着他们两个说:“我就说你们两个láng……”
赵宇打断道:“你要是敢乱用成语,你睡觉时我就往你鼻子里灌醋!”
李越马上捂鼻子:“我怎么想起来就觉得酸了,你太狠了!”
叶铭少见地笑起来。
回到屋中,天已经完全黑了,洗漱后,赵宇坐在chuáng上,叹了一声:“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哪。”然后就倒下睡了。李越心里有些别扭,想了想,还是坐了起来。叶铭下chuáng道:“我去看看吧,你守着他就成了。”听听,就跟把个孩子托付给我似的。李越十分不屑叶铭这种婆婆妈妈,躺下后立刻就睡着了。
朦胧里,门口走进来一个人,李越看不清他的脸,但知道就是在小饭馆里不理他的人。那人走过来,站在李越的chuáng前,喃喃低语,李越高兴地坐起来:“你跟我说话了?”……肩膀处被人摇动,李越醒来,脸上还带着笑,叶铭在清晨的微光中低声说:“睡得这么沉,我还指望你机警些……起来吧,我们收拾一下,尽早启程。”
李越扭头看,赵宇已经在穿衣服了,李越不解地问:“怎么这么早?”
叶铭说道:“这一夜十分不太平,有人试图冲入几个候选人家中,还有人隔着院子往他们家里投掷火把。百姓们组织起了民兵,在几个人家宅外护卫。明日就是选官的日子,天亮后民兵会巡防镇子,盘查可疑人等,以防有人yù行破坏。”
李越知道他们这三个人都是十分扎眼可又不能惹人注意公开露面的人,忙起来,听赵宇问叶铭道:“你cha手了没有?”
叶铭一边整理行李一边说:“只在暗地里打了两三次钉枪,不让那些人纵火。”赵宇没再说什么。
三个人出了房间,套了两匹马的马车,赵宇和李越坐在里面,叶铭赶车,往南边城门走去。李越从马车窗看出去,虽然天色方才发亮,可街上到处是人。经过镇子中的广场空地,可以见几个大缸,缸外漆了名姓,百姓正在支起帷帐,要围住大缸,李越猜想选官就是往里面投石子之类的了。
他们到了南门处,城门已经打开,在门边站了上百民众,领头的竟然是昨日那个大脑袋的店家。他们没有管离开的人,只注意进城的人们。叶铭跟在要出城的几个人后面,接近了城门处,店家见到了叶铭,大声打着招呼道:“这位官人,要离城了?有空再来小店。”
叶铭答道:“店家辛苦。”
那个店家大声说:“就辛苦这一两天啦,一定让明日选官成了。”
其他人也纷纷出言道:“就是呀!谁能想我也可以举荐官员?这个机会难得。”“如果许官人真的当选了,按他说的会让百姓做主重要的政事,我一直想提个政议……”“只要是百姓推举的,公平合理,就是不是吾选的人,吾也愿意听从,吾就是不能容忍有人想把别人都gān掉了,只留自己一人……”“就是,路见不平,人人相助,大家都cao劳些,守好城门,别让那些想为非作歹的人轻易进来……”
他们出了城,按照计划应该是往南边去,可赵宇说道:“往东边去看看吧。”叶铭马上纵马往东边走,李越想起那个老客说镇东的青松岭有土匪,就问赵宇:“你不是想去找土匪吧?”
赵宇说:“怎么是去找?我从来不挑衅,我只是看看去他们是不是往这边来了。”
李越翻弄包裹:“我们这么匆忙地走了,也没有吃早饭,我还想赶快到下一个镇子好好吃点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