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宇敛了笑容,严肃地说:“我有宝物,只赠忠勇之士。还请都统禀去左右,容我呈献与君。”姜才皱了眉,赵宇面露冷淡:“若我有害都统之心,早有可乘之机。”他在说如果他想gān害人的事儿,昨夜可不早做了?
虽然赵宇没有明言,姜才脸上掠过戾气,李越忙赔笑:“真的真的!我没有害您的意思,我敬佩您还敬佩不过来呢!您是我心目中的英雄男子汉!我昨夜给您治得好吧?肩膀应该完全好了吧?过两天肌ròu恢复了,您会比以前更神武的!我还把您的后背和大腿都治了……您自己知道了吧?日后别忘了我呀!我叫李越,不是赵宇,是我的jīng心……”
姜才对门口的军士挥手:“都离开,把门关上。”
见兵士出去了,门关上了,赵宇又露出温暖的笑容。他扭头对李越说:“装一副东西。”李越点头,在chuáng上背了身,开始飞快地组装一副短弩。赵宇则伸手从身边包袱里取出几张银白色的金属布,双手jiāo给姜才,说道:“此乃当今天下最韧之软甲,轻便合身,刀枪不入。”他指着金属布旁边的圆孔说:“用带子穿过,系于前胸后背,还有两肩,甲胄内外皆可,还可系于头上为头盔内衬。”
姜才接过,指摸金属布,面现诧异。他揉搓了一下,作为军人,他完全可以想象如果刀枪碰上这么溜滑的东西,根本无法cha入。加上手感坚韧,可见dòng穿不易,更兼这金属布如此轻如此随和,的确是世间罕见护身宝甲之料。
他皱眉看向赵宇,问道:“君子相赠如此宝物,可有所求?”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这点谁不明白?
赵宇示意他等一下,又从李越手里接过了短弩。姜才眼睛稍眯了一下,可手没有伸向腰间的刀,李越微松气。其实姜才只是条件反she,见人有武器就会紧张一下,但想到赵宇说的,要gān什么昨夜不能gān?也就松弛了,等着赵宇接着说。
赵宇向姜才展示短弩,对姜才说:“我名此弩为‘常州弩’。”宋代弓弩已经非常发达,从短弩到chuáng弩都广泛运用。可是弩换箭慢,要求拉力大,没有弓箭那么便利,所以应用有限。赵宇见姜才看着弩的目光没有什么变化,就打开保险栓,扳上弩弦,对着一面空墙she了一箭,箭头cha入木头柱子。垂下弩头,弩箭从竹筒滑落入槽,他抬起弩拉开弩弦又she了一箭,接着反复,十几箭she出不过片刻,都she在柱子上,明显容易瞄准还落点jīng确。慧成低声念佛,赵宇停下,看向姜才。姜才颜色稍动,明白这弩不是只看着jīng巧,的确是拼杀中的一件利器。赵宇示意李越去拔弩箭,一边对姜才讲解如何扳开保险,如何扳后弩弦,如何cao作。姜才皱着眉,一会瞥下赵宇,一会看下短弩。李越觉得他有危险倾向:不会把他们扣下来给军队做弩吧?
赵宇讲完后,严肃地看着姜才说道:“吾将此甲胄和短弩赠与都统,只有一个要求。”
姜才看着赵宇:是要劝降还是要钱财?他嘴角紧闭下垂,脸上露出凌厉之色。
赵宇一字一句地说:“姜都统要对吾保证,此两件宝物只能由都统拥有,决不能让此两件东西落入元军之手!”姜才脸色一变,明白这其中的厉害,如果元军得了这样的东西……也不能让宋军人人都有,元军就是从宋军这里得到了最qiáng大的投石器和弩箭……
赵宇指着常州弩上一个点了红色的小竹杆继续说:“如果危急,就断此处,短弩会分解成片,不能再组。”说完,赵宇把弩放在桌子上,郑重地看着姜才赵宇说道:“蒙元势大,会有将士降元,有些也许是都统管辖之人。”李越知道姜才最后就是因为自己带的人投降才落入敌手。姜才不快,方要争议,赵宇止住他说道:“我无意离间,只想说,请都统不要将宝甲及短弩昭示他人,以防为歹人所用。”
姜才冷冷地问:“君焉知吾非歹人?”
赵宇一笑:“吾知天、知地、知人。”
姜才见此人说起大话来气都不喘,皱眉。赵宇毫无自愧之意,接着说道:“吾知往来,明时运,却不忍见忠良涂炭江山血染。故持逆天之意,愿助我中华如君之英雄豪杰,抵抗蒙元。”
姜才点头说:“如此甚好……”只是敷衍而已,现如今,他们还有得胜之机。
赵宇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摇头说:“此时安好不会长久。不多时,蒙元会再次来袭,声势浩大,更胜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