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员看了秦和宜一眼,孟老大都没有开口呢,他讲什么啊。
孟江也让队员下去好好休息,不用再深入地坑查探了,“不用再检查了,先让大家都散了,好好休息,等不下雨之后再说。”
“好的。”高经武重伤住院,孟江就是他们的头儿,虽然他心中还有很多不解,但是头儿发话了,就不再坚持。
秦和宜看着夜色中仿佛深不见底的地陷深坑,沉默不言,他听到童修的声音,让他也回去休息,他点点头,随着童修的力道往外走。
时间倒回两个小时前,秦和宜在食堂里面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去确认童修安然无恙,确定之后才有功夫去看其他qíng况,却发现他们已经不在了溶dòng内,而是回到了食堂,所有的魇都消失了,只有地上暗沉的血液可以证明它们曾经在这儿堆积起来一座巨大的魇山。
所有人都昏迷着,普通人、特殊部门的人、孟江还有山药jīng,秦和宜先去喊了孟江和山药jīng,他们醒来后又一一去确认其他人是否安好,特殊部门的人很容易就叫醒了,那些普通人却怎么都无法唤醒,不仅仅是食堂内,整个五行的普通人都无法唤醒。
事qíng一件接着一件发生,很快就有特殊部门的人过来汇报,镇子外面的jī鸣山整个都不见了,不仅仅是如此,随之一起消失的还有遍布整个五行的魇。
后来他们就来到了消失的jī鸣山,查探突然出现的深坑的qíng况,发现里面昏迷着许多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应该是烹饪学校消失的那些学生。
魇哪里是那么好控制的,武家不过是靠着姜宁彦的阵法才勉qiáng控制了那些怪物,五行被困、魇彻底失去控制,武家竟然丧心病狂地用学生们来喂养魇,期待用人命为祭,能够延续武家赖以生存的东西。qiáng弩之末的姜宁彦又耗了许多心神才救下这些孩子,这些也是孟江和山药jīng到了溶dòng之后才知道的。
除了那些年轻人,深坑内再也没有别的发现,姜宁彦、风璟在这个世间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从深坑回来的秦和宜洗了一个澡,冲去满身的血污,他摸着光滑的皮肤,上面什么伤口都没有了。
“老秦,没事儿吧,叫你别洗澡的,你身上有伤。沾了水感染了怎么办!”童修打开了浴室的门,脑袋探了进来,担忧的神qíng还没有彻底消失,脸上就浮现出了惊讶,张着嘴滑稽极了。他在外面把拖鞋给踢了,几步走到秦和宜身边。“我们根本没有掉进魇山里面,我们没有见到姜宁彦,你也没有受伤。对不对啊?怎么身上什么都没有?!”
秦和宜按住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的手,一个用力童修就撞进了怀里面,头抵在童修的肩膀上,手臂紧紧地抱着他。
童修挣扎了一下,“我身上的衣服都湿了啦,你别抱着我,我再看看,你身上是不是真的一个伤口都没有。”
“都好了,姜宁彦治好了我身上的伤,算是另一样临别礼物吧。”
童修也不再挣扎,任水浇湿了自己,双手在秦和宜的腰后用力地抱住,眼睛有些酸涩发胀,好像有泪水从眼眶里面出来,但脸上身上都是热水,他已经分不清楚了,脸上滑落下来的究竟是洗澡水还是泪水。但是差一点儿就失去对方的感觉在心里面久久回dàng,酝酿出一汪酸涩和痛苦,他几次想要张开说话,但是嗓子眼儿堵着,什么都发不出来。
纵使在温热的水里面,身体还是颤栗着,闭上眼,童修满脑子都是秦和宜受伤的过程,咬着牙都无法控制自己地打着摆子,说话都因为牙帮子哆嗦着而含含糊糊,“你身上被捅了那么大一个dòng,我吓死了,真害怕,害怕从此就失去你。在jī鸣山你知道我有多紧张嘛,我靠着你的身体,每时每刻都在分辨着你的心跳,因为分神稍微没有注意到一点儿我就害怕。还好,还好,你还在。”
“我没事了,我没事。”秦和宜顺着童修的脊背,一遍又一遍。在莲台上被姜宁彦抽着血液布阵,眼前一阵黑过一阵的时候,他是多么的害怕再也见不到童修啊,幸好,他们还在一起,好好的活着,没有yīn阳两隔。
自杀是重罪,秦和宜死了,童修就算是自我了断,也无法在yīn间和秦和宜团聚,只能到十八层地狱洗清自戮的罪名……
童修亲着秦和宜的luǒ露的肩膀,“老秦,我们做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