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维奥依旧温和地挂着笑容,从神色上完全看不出有什么疑点,他轻轻摇头,说:“这是我的荣幸,还是我冒犯了冕下。”
慕安言看了他一眼,不可否置。确实是这样,教皇和圣子地位崇高,除了服侍他们的神侍,其他人一概不能近身,只要触碰一下就是亵渎,会被定罪。
因为圣子和教皇必须终身保持童贞,保持身体上的纯洁,和心灵上的纯净,为神祈祷。
当然,圣子和教皇给予人们祝福的时候除外,还有极度纯洁的信徒也会被允许亲近。
就如同慕安言会抚摸迦米丽的脑袋一样,这是对信徒的最高赞赏。
不过神都已经堕落了,那么这条规定也就没什么遵守的意义。
慕安言神色平静,随口胡扯道:“没事,你是极为虔诚的信徒,神允许你触碰我。”
赛维奥沉默了一下,神色有一些奇怪,他重复道:“极为虔诚的信徒?”
慕安言微微笑了起来,他重新变得温柔下来,如同树叶间落下来的阳光,温暖而不刺眼。他灿金色的长发散落下来,垂在周身,成为银白的圣子长袍上的点缀:“当然,赛维奥。”
他似乎是在重复着,qiáng调着,暗示着什么,笑容圣洁而神圣,似乎在吟唱预言:“我相信你……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
赛维奥的眼神更加奇怪了,他在心里冷笑:神如果知道我是一个亡灵法师,一定会让我坠入黑暗深渊——
更何况这位冕下当初可是一点的心软都没有,就像是当初那样。
杀了他们,把尸体丢在乌托尔外,任鸟shòu啄食,风chuī日晒。
他这么想着,神色却变得十分虔诚:“是的,冕下。”赛维奥重复着说:“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慕安言微微笑了笑,没有再多说。
既然要用这把刀,这只láng,当然就要先把人调教好。如果刀刃伤到了手,láng转身咬向主人,这就不是什么好玩的事qíng了。
毕竟,他要的是不会反噬的刀,不会噬主的忠犬。
让赛维奥扭转对乌托邦高层的印象绝对不容易。现在的乌托邦蛀虫无数,哪怕是jīng灵、人鱼、shòu人这些天生单纯善良的种族,现在也被毒液腐蚀。
而且还有龙族,这是一个天生喜爱珠宝的贪婪种族。
不过让人意外的是,龙族大多数都没有什么蛀虫,大概是他们喜爱亮晶晶的东西被研制出来的各色玻璃满足的原因……还真是让人无语。
这个本应该最贪婪的种族,现在却是在几个族群中最容易满足的。
至于矮人和地jīng,他们虽然形貌丑陋,但是却沉迷于酿酒、建筑和锻造武器。德高望重的长老和议员们都是建筑或者锻造大师,这两个种族也让人安心。
乌托邦支持他们进行建造房屋和锻炼武器,真正有野心的地jīng和矮人都只是最底层,他们无法兴风作làng。
当然在这两个族群高层不可避免的也会出现一些败类,但是数量稀少,无法代表整个族群。
慕安言微微笑了笑,他瞥了一眼旁边始终恭恭敬敬的赛维奥,不由为他的忍耐力叹服。
因为教皇冕下体力不支的原因,他们现在自然也不是走过去的,风系魔法又不是一定要飞在天上,赛维奥用一层薄薄的风膜拖在两人脚底,让慕安言不用劳累。
真是太贴心了,如果调教一下,用起来绝对更加顺手。
慕安言隐隐约约看到了前面的人影,立刻按住手下的胳膊,示意赛维奥放开他,教皇无所不能的形象绝对不能受损。
赛维奥顺从地退后一步——然后他立刻就看见了教皇冕下打了个晃,差点没摔下去,他立刻伸手去扶,然后就被依旧身娇体弱,脸色苍白的教皇冕下坚决地拒绝了他提供帮助的请求。
“我没事——赛维奥。”慕安言保持他的尊严,神色平静而圣洁,实际上他感觉自己现在头痛得几乎要炸开了。
在过度使用了法力之后,还不好好休息,一定要qiáng撑的教皇冕下往前走了一步,他到底忍耐力一流,很快就恢复了平常的姿态。赛维奥走在他身边,居然看不出来他其实已经到了走路都打跌的地步。
现在青年除了脸色苍白,丝毫看不出来他还有其他什么问题。
他哪怕是走在乌托尔城外的沙漠中,也似乎走在铺满鲜花的红色天鹅绒地毯上,显得无比从容,无比高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