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歌的话打消了梁崎的疑虑,梁崎顿时起了招揽心思。这般为国为民,医术高超的大夫不多见。战时,军中每日都有死伤,最缺的就是好大夫和药材,听参将说起唐歌三两下救活了他和沈副将的过程,更坚定了梁崎的心思。
唐歌本意是来军营找重伤垂危的人,梁崎的提议正中她下怀。因为梁崎之前的话,唐歌趁机提要求。平日里非重伤者不治,非疑难杂症者不治,不配合者不治。
军中有随行军医,普通的伤症军医就能处理好,也用不上唐歌这个神医,何况唐歌没有说战事爆发时不出手,这就够了。梁崎一把应下唐歌的要求,还给唐歌单独拨了一个军帐。
从梁崎的军帐出来,唐歌回到huáng芪的军帐时,huáng芪处于熟睡中。确定huáng芪没有大碍,唐歌开始配解毒救命的药。唐歌配药时,会将全部jīng力放在制药上。在她一丝不苟地拨弄她的药物时,huáng芪醒了。
唐歌是宋青的徒弟,徒弟跟着师父学习过程中,或多或少会染上师父的习惯,huáng苠是这样的,唐歌也是这样的。huáng芪见过宋青制药,只觉得唐歌制药手法与宋青十分相似。huáng芪能带着唐歌从那个地方逃出来,之后成功躲过杀手组织的追杀,心思绝非常人可及。仅凭蛛丝马迹就能做出正确决断,正是huáng芪受梁崎重用的原因。
“请问这位大夫尊姓大名。”
huáng芪突然发问打断了唐歌配药,她转过去看向huáng芪时,目光与huáng芪对上。
“我姓唐。”唐歌莞尔一笑,大大方方任huáng芪打量。
“敢问唐大夫可是平远宋先生的高徒?”
“正是!”唐歌眼里的笑意更浓了。
“唐大夫可是单名一个歌字。”huáng芪沉吟片刻,问出了这句话。
“沈副将好厉害,他日解甲归田,不妨以测字为生,肯定能发财。不过沈副将从哪里知道我名字的,我行医时间不短,见过的人不在少数,却没人能一口说出我的师门,叫出我的名字。”既然将相认权jiāo到huáng芪手上,唐歌不打算先一步道破huáng芪的身份。
“我与唐大夫的师兄huáng苠早年相识,听huáng兄提起过他的同门师妹唐歌。军营重地禁止女子出入,
如果被人发现唐大夫的真实身份,唐大夫会有麻烦。”
huáng芪身体很虚弱,说不上几句话就神色疲倦。
“沈副将不说,别人看不出来的。就算看出来了也没关系,我是被你们的人请来的。可不是我自愿来的,现在也是你们将军诚意挽留,我才留下的。沈副将别cao心我的事,好好养伤,早日痊愈才好上阵杀敌。”
说话间,唐歌点了片安神香,huáng芪本就倦极,不到片刻就睡着了。等huáng芪睡着,唐歌才重拾药材,继续完成未配成的药。
这个男人的观察力真可怕。她和师父的关系,huáng芪应该是从她的配药姿势上发现的。怪不得当年能够带着她跳悬崖逃出生天。还好他们这一世不是敌对关系。否则要对付一个观察入微的敌人,可是十分棘手的事。
梁崎和huáng芪的伤养了不到三日,外面有消息传出,西关驻军主将梁崎遇刺身亡,天汗族听到消息集结兵力,屯兵西关外准备攻城。梁崎为破谣言,带伤披甲上阵。梁崎出现在城墙上的一刻,谣言不攻自破,西关驻军士气大涨,天汗族自觉此战无胜算,当即退兵。
然而,这场战事并没有就此搁浅。天汗族派出刺客刺杀梁崎,放出谣言就不会轻易罢手。天汗族怀疑梁崎已经身受重伤,当日出现在城门上实为权宜之计,实则命不久矣。所以上一次围城时,梁崎没有反击。有这个猜测,天汗族决定再次攻打西关。
梁崎和天汗族打jiāo道的时间不短,知道他上一次出现在城墙上不足以震慑天汗族,反到会引起天汗族的怀疑,天汗族肯定会在短期内再次集结军队攻打西关。一旦天汗族将大部分兵力集中到西关,后方必然空虚。梁崎定下一计,由他镇守西关,副将huáng芪率兵从左侧包抄,攻打天汗族后方,一把端了天汗族的老巢。
计策定下的时间,距离梁崎和huáng芪受伤时间不到一月。梁崎的伤并无大碍,又是在城内指挥军队,身体不要紧。huáng芪却是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根本经不起远程奔波。唐歌得到消息后,第一个念头是反对。当她的目光落到huáng芪身上时,唐歌放弃了劝说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