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他填饱了肚子,隔壁房间的惨叫声也停了下来。又过了两分钟,申庭威推门进来,仍是那张看不出qíng绪的冷硬脸。
他放下筷子擦了擦嘴,小小声问道,“搞定了吗?”
“搞定了。”申庭威上前看了看他的面碗,见空了大半,勉qiáng满意的摸了摸他的头发,牵他起身,“更详细的东西我还没问,一起吧,他不会再嘴硬了。”
想象中的血ròu模糊并没有出现,康润手脚完好,脸色也没什么问题,就是看向申庭威的眼神变得又愤恨又畏惧,像是老鼠见了猫。
叶之洲试探着问了几个问题,对方居然真的全都回答了,一点都没隐瞒。问完出来后他一脸惊奇的拉住申庭威,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一番,问道,“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他怎么能变得那么听话?”乖得就像是自家田里长出的小白菜,随便蹂躏。
“大棒加甜枣而已,很简单的。”申庭威十分享受他此时的眼神,语气越发温和了几分,“好了,你去睡吧,剩下的事qíng我来处理。”
jīng神力还没恢复好,他此时确实有些jīng神不济,但有了之前睡一觉起来剧qíng乱飞的前车之鉴,他现在可不敢再把事qíng全部丢给爱人然后自己什么都不管了。
“我和你一起。”他抓住申庭威的手,十分坚持,“不找到邹青我心里不踏实。”
申庭威皱眉,捏了捏他的手,见他瞪着自己不说话,无奈妥协,“那你跟着我,不许乱跑。”
他连忙点头,“没问题!”
夫夫档出击,那效果自然……居然没有效果。
封城三天,地毯式搜索了无数次,邹青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完全寻不到踪迹。泸州的百姓还要生活,城门不可能一直封着,无奈之下,官府只能在进行了最后一次排查后开启了城门。
又是一个星期过去,周边的小村小镇和山林也全被排查了一遍,一无所获。皇帝已经在催申庭威回去,邹府那边袁慧也在催叶之洲回去,两人无奈,只得启程回京。
回京休整了一天后,叶之洲带着申庭威的一队贴身护卫来到了邹府,将邹老太太和她的仆人全部抓了起来。邹庆酝酿了大半个月的斥责还没来得及吐出,就被他如此惊世骇俗的举动震惊了。
“你在gān什么!”他上前想要拨开押着邹老太太的护卫,却被护卫用刀挡住了,只得愤怒的看向叶之洲喝道,“抓了亲哥哥还不够,现在又想对自己的祖母动手,你到底想要gān什么!”
“父亲你好好看看,这位真的是我祖母?”叶之洲一点不在意他的怒气,打开一份画像伸到他面前,沉声说道,“这是祖父当年为祖母画的画像,父亲您真该好好看看。”
邹庆的目光落到画像上,看了几眼后皱眉,“你又在闹些什么,这不就是你祖母吗?快把你祖母放开!”
这眼睛瞎的……真是活该认贼做母这么多年!
“仔细看看耳朵和额头右边的鬓角,特别是耳朵。”他将画像继续往前伸,几乎要将它贴到邹庆的脸上,“真正的祖母耳垂大且饱满,右边鬓角比左边鬓角深,而那位……”他指了指抿唇不语始终保持着官家太太仪态的“邹老太太”,冷笑,“耳垂小且薄,鬓角两边对称,与画像里的明显不是同一个人!”
邹庆闻言看看画像又看看旁边的“母亲”,懵了,“这是怎么回事?”
“父亲,你捏捏自己的耳垂,再回想一下桃姨娘的耳垂,发现什么了吗?”他收起画像,又拿出一份破旧族志递过去,“这是祖母娘家的族志,看完您就明白了。”
邹庆连忙拿过族志翻开,一目十行的看了起来。
“不用看了。”邹老太太突然上前一步,一脸平静的说道,“庆儿,我确实不是你的母亲,从血缘关系上讲,你应该喊我一声姨母。”
邹庆翻族志的手猛地收紧,瞪向她,表qíng有些扭曲,“你是那个来投靠我家却不幸半路被杀的姨母?”
“是我。”她理了理衣袖,又扶了扶头上的发钗,淡淡道,“我杀了你的母亲,你杀了我的女儿,我们扯平了。”说着看向叶之洲,扯起嘴角露出一个yīn狠的微笑,“你是我计划里最大的意外,我当初就该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