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爱容氏子[穿书]_作者:封玖(124)

  可他瞧那女子,身形窈窕,眉目含情,不似身世悲苦之人。

  “郎君,还有更惨的,”刘子实叹声道,“她半月前来濛山投奔亲戚,亲戚却要将她卖给六旬老翁为婢。”

  “此些俱为吉利所言?”容奚目露沉思。

  刘子实颔首,见容奚似不悦,顿觉自己多话。郎君素来仁慈,听闻这般惨事,心中定难过非常。

  “郎君,您切莫多思。”

  容奚倏然一笑,吩咐道:“你去唤吉利,我有话问他。”

  须臾,金吉利顶一头湿发行至,方才显然是在沐浴。

  他行礼后,问道:“郎君,有何吩咐?”

  容奚目光与之相触,见他碧眸澄澈,似尚存几分天真,不禁笑问:“你为何与子实提及辛娘子?”

  金吉利困惑回道:“他问,我答。”

  “吉利,”容奚忽沉色道,“数月来,我一直未曾问及,你到底是何身份。”

  金吉利神色渐肃,凝视容奚。

  “我本不在意你身份如何,亦从未过问你如何行事,”容奚忽轻叹一声,“你今日借子实之口,提醒我有所提防,我不胜感激。”

  金吉利连忙摇头摆手,急于张口解释,却被容奚阻拦。

  “倘若辛娘子故意接近于你,被你发觉,你可自己来提醒我,不必借助子实之口。”

  “郎君,我不是……”

  容奚温和笑道:“你很聪明,我一直知晓。不论你曾经历何事,这里是大魏,非你国度,你无需隐藏自己。”

  院中沉寂片刻,金吉利忽扬唇展颜。

  “郎君,是我之过。”

  他从异国他乡至大魏,孤身一人,途中遭受灾难不知凡几,落入商队手中,所度之日不如猪狗。

  他习惯不信旁人,习惯于隐藏自己。

  容奚见他诚恳,伸手拍其肩,“若你无力归家,便视容宅为家,如何?”

  “郎君,你救我于水火之中,我愿终生为仆,侍奉您左右。”

  金吉利忽躬身行礼,姿态有些奇特,应为异国之礼。

  他碧眸深邃,丝毫不掩其中热烈,与此前气度迥异,说是异国王子也不为过。

  “我无需你为仆,”容奚笑容温雅,“朋友即可。”

  金吉利正欲回应,却见秦恪大步行来,伸臂揽容奚肩膀,似雄狮般宣告领地。

  “我有事同你说。”

  金吉利与他对视,若是以前,定低首避开,如今却坦然不惧,笑道:“郡王不必视我如猛兽,我对大郎唯有感激之情。”

  容奚暗中轻掐秦恪腰间,秦恪神色不变,却放下手臂,淡淡道:“今日多谢提点,我会查明辛娘子身份。”

  “不若将计就计?”容奚提议。

  既辛娘子意图接近金吉利,不妨遂了她意,瞧瞧她到底有何目的。

  “不可,”秦恪蹙眉,“过于危险。”

  容奚摇首,“若你遣人去查,许会打草惊蛇。”

  他看向金吉利,“吉利,可否助我?”

  金吉利碧眸如海水般深邃,“荣幸之至。”

  两人一拍即合,秦恪却依旧不允,他忽然单臂将容奚勾起,异常强硬,大步至书房。

  “秦肆之,你为何阻拦?”容奚百思不得其解。

  秦恪抿唇,“你是想引狼入室,来个瓮中捉鳖?不行,太危险了。”

  “我已有所防范,且有你在,怎会危险?”容奚反问。

  秦恪心中一甜,双手捧其脸,在他唇上轻啄一口,眸中盈满笑意。

  “我正要与你说。”

  他抱着容奚坐于椅上,轻叹一声,“太后寿辰将至,我必须回京。届时我不在你身边,如何安心?”

  容奚微愣,自己与秦肆之真是聚时少,离时多。

  他已习惯秦恪同行左右,秦恪乍然离开,当真有些不习惯。

  “何时启程?”

  秦恪答:“至多在此停留两三日。”

  两三日,时间太紧,将计就计没法施展。

  容奚凝思须臾,问:“先让吉利与女子故作暧昧,待你回来再做定夺,如何?”

  濛山安宁平静不过表象,无波水面下暗潮汹涌,刺探军器监与容奚者不知凡几,秦恪一刻也不敢松懈。

  若无他坐镇,濛山早就掀起风浪。

  如今太后寿辰,秦恪不得不返京,此事众人皆知。若暗处之人借此机会,搅动濛山风浪,容奚也将面临危险。

  他恨不得将容奚拴在裤腰带上,走到哪带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