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爱容氏子[穿书]_作者:封玖(137)

  众人:“……”

  这少年当真是胆大包天!

  县令正欲打杀其威风,就见容奚于袖取出一绫锦织品,模样颇似……

  “请明府过目。”

  佐吏迟疑几息,近前接过书卷,呈于县令公案上。

  县令展开一观,顿时瞪直了眼,嘴唇颤抖说不出话,手掌似被灼烧般,霎时放开,不敢再碰。

  佐吏于旁亦看清书帛,心脏震如擂鼓,气血翻涌,几欲站立不住。

  “这、这……”县令强压惊惧,看向容奚。

  容奚启口打断他,“敢问明府,能否继续听讼?”

  “不敢,不敢……”县令脱口而出,见众人神色惊异,方回神改口道,“容、容……”

  容奚迅速止他话口,笑道:“容四郎确实藐视法度,莫非这公堂杀威棒只是摆设?”

  容少卿这是在为难人呦!

  县令心中苦水翻泛滥,却也不敢得罪容维敬,遂欲揭过此事。

  怎料衙外有百姓高声叫喊:“尚书之子并无功名,为何不跪?若衙门就是这般办案,安有公正可言?”

  此话一出,群情激愤,围观百姓喧闹一片。

  县令额汗欲滴,见容奚悠闲而立,反观容四郎,因百姓不断叫嚣,心中极为不安,神情略显惶恐。

  他年纪小,被别人追捧惯了,从不知“众口铄金”这般令人难堪。

  “莫非明府欲知法犯法?”容奚再次微笑问道。

  县令心中忽然一突。

  他傻呀!这两人皆为尚书亲子,且容少卿为嫡长子,官职高于自己,容晗不过嫡次子,尚为白身,如何选择并不难啊!

  惊堂木陡然震响,县令面容正直严肃,强硬道:“容四郎,你还不跪下!”

  容晗心脏一颤,正欲屈膝,却见容奚似得意一笑,顿时火冒三丈,脱口而出:“他是贼子!他为何不跪?”

  他并不知容奚所取书帛为何物。

  县令颇觉不可思议。容少卿既为容四郎长兄,为何容四郎竟似不识?

  细思极恐。

  他不禁看向容奚,只见少年长身玉立,质如松柏,下意识未提醒容晗,反而示意皂隶。

  公堂左右皂隶,俱齐声呼喝,杀威棒击地震响,令人心惊胆战。

  容晗双腿一抖,竟直直跪了下去。

  堂审开始。

  县令问:“堂下苦主,报上名来。”

  金铺掌柜见多识广,已知容奚并不好惹,然事已如此,他不得不说,且他身后有尚书作为靠山,这小贼面生,其权势定不比尚书!

  “回明府,小人乃长鸣金铺掌柜,汪达善。”

  书吏执笔速记。

  县令转向容晗,再问一遍。

  容晗抬首回道:“我乃容氏子容晗。”脸上写满骄傲。

  县令不敢询问容奚,遂继续问两人:“你二人缘何状告容少卿?”

  两人误以为“容少卿”为容奚之名,虽不知县令为何知晓贼子姓名,然事关金铺之利与容府威名,便不作多想。

  掌柜诉道:“禀明府,此贼人今日入金铺,折损铺中一枚金钗,此钗极昂贵,他无赖躲赔,小人无法,遂请明府裁判。”

  书吏奋笔疾书。

  县令问容晗:“汪达善所言,有无错漏之处?”

  容晗细想几息,摇首道:“他所言句句属实。”

  “容少卿有无辩解之处?”

  容奚坦然回道:“金钗确实为我所折,只是赔偿一事,恕我不敢苟同。”

  “毁人财物,赔偿乃天经地义之事,你这小贼莫要狡辩!”汪达善怒喝一声。

  容奚忽笑问:“汪达善,你当真要告我?”

  他问得奇怪,汪达善心中一凛,但思及容维敬乃吏部尚书,遂压下心中隐忧,梗着脖子道:“正是!”

  容奚又问:“容四郎,你亦状告我毁坏金钗一事?”

  容晗不明所以,诚恳点头:“你做出缺德事,自然要状告你!”

  众人:“……”这少年莫非患有脑疾?

  县令暗叹一声,容少卿这一招,着实高明!

  容奚看向书吏,微微一笑,“是否记录无误?”

  书吏傻愣几息,点点头。

  “既如此,敢问明府,大魏是否有规定,女子陪嫁之物中,若涉及田产、铺面等,皆于官府备案?”

  此律例是为便于子女继承。

  县令轻叹一声,见容四郎与汪达善依旧不明,由衷敬佩容奚计谋。

  “确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