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爱容氏子[穿书]_作者:封玖(50)

  容周氏闻言,差点捏碎帕子,但碍于身份,依旧端坐,沉色问:“四郎君可有受伤?是谁打的?现在何处?”

  容尚书亦面露不愉。容晗是他嫡子,天资尚可,故最得疼爱。如今听闻被打,一是心疼,二是恼怒行凶者在打容府脸面。

  家仆惶恐回道:“是在学堂外被梁小郎君打了。”

  “哪个梁小郎君?”容周氏目光冰寒。

  “就是秦郡王义子,梁小郎君!”提及秦郡王,家仆身躯明显微微颤抖。

  容尚书与容周氏对视一眼,秦郡王!怎么又与秦郡王扯上关系了?上一个已经被遣至祖籍临溪,这次可别又出什么幺蛾子!

  好在自家儿子是被打,秦郡王权势再滔天,也得讲理啊。

  咦?这种庆幸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容尚书脑子有些糊涂,忙斥道:“还不带路!”

  容周氏为妇人,不宜前去,容尚书只好携家仆至。毕竟是秦郡王义子,他不亲自出面,可能讨不了好。

  几人行至斗殴地点,只见梁司文正将容晗压在地上揍,谁都拦不住,也不敢去拦。

  被揍的容晗哭爹喊娘,鼻青脸肿,形状相当凄惨。

  容尚书怒火中烧,捏拳大声道:“住手!”见梁司文如未听闻,忙吩咐仆从去拉。

  然梁司文武艺不俗,旁人无法近身。

  容尚书遂遣人去郡王府寻秦恪。

  “郎主,已经去请了。”家仆极为忐忑,他们未能保护四郎君,事后郎主恐会迁怒于他们。

  正着急时,一阵马蹄声传来,众人抬首望去。

  一人乘骏马,威凛而来。玄衣滚金,玉冠高束,容貌绝俗。他于马背睥睨众人,眸光冷冽,仿佛正于千军万马中,取敌首级。

  “梁司文。”

  淡漠嗓音如刀斧劈开天际。

  梁司文陡然停手,目中凶光尚未退却,转首与秦恪对上,顿时瑟缩一下,不敢言语。

  “下官见过郡王。”容尚书虽怒气澎湃,然理智未失,略一拱手道,“梁小郎君不知何故,竟当众殴打下官亲子。”

  他声音压得很沉,听之略带颤抖。

  秦恪瞟一眼目露委屈的梁司文,轻描淡写道:“司文无状,我定严惩于他,给容尚书一个交待。”

  言罢,竟欲直接携梁司文离开。

  容尚书即便再怂,也咽不下这口气,直接拦马,胡须直颤:“郡王,下官以为,当众弄清事由为好。”

  容晗被家仆扶起,鼻血直流,痛哭失声。

  为人父者,亲眼见之,亲耳听之,怎能无动于衷?

  “司文,解释。”秦恪冷淡抛下四字,似极好说话。

  容尚书正诧异,便听梁司文道:“阿耶,儿已查清,数月前,容四郎以容大郎生母遗物作威胁,逼迫容大郎对我行不轨之事。儿此前误以为容大郎为淫邪之徒,使之受罚,如今得见罪魁祸首,叫我如何冷静?”

  众人:“……”好似听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容尚书:“……”为何他脑袋更晕了?

  街市围观者众,关乎容府脸面,他不欲再留。

  “容大郎当真欺辱于你?”秦恪声似寒冰。

  不论如何,通过伤害他人来换回生母遗物,容大郎此举亦非君子所为。

  梁司文仔细回忆当日情形。

  少年郎君聚会游玩,宴席过后,容大郎忽至他案前,于众人眼前,以言语调戏于他,并欲用手触摸。

  他怒极,未曾在意他的神态。

  如今细思,当时容大郎神色狼狈,口鼻皆有青紫,眼眶通红,似哭过一般。

  然自己当时心中俱是厌恶,何曾管过他之情状?

  “他未及欺辱,我便阻了他。”梁司文面色微红,心中略有愧疚。

  容大郎行为有错,然情有可原。

  而容晗身为罪魁祸首,一招便辱两人,不狠揍一顿,实在难以出气。

  秦恪目光落在容晗脸上,眸中无丝毫温度,“容大郎生母遗物为何物?在何处?”

  容尚书想反驳,不能仅听梁司文一面之词,然触及秦恪冰冷侧脸,他又有些发怂。

  容晗只知道哭,哪还听得到秦恪发问?

  “问你呢!遗物是什么?在哪?”梁司文知道自己成为兄弟相残的工具,别提多郁闷了。

  容家家风真是堕落!

  被他一声呵斥,容晗身体一抖,他被打怕了。

  且不经意间触及秦恪冰冷眼神,他一害怕,什么也不顾,直接嚎道:“扔了!我扔了!就是个旧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