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爱容氏子[穿书]_作者:封玖(88)

  得他应允,梁司文极为高兴,挥帘而出,直奔自己营帐,途中遇陈川谷。

  陈川谷见他行路匆忙,拦下问:“何事如此着急?”

  “陈叔,我欲和阿耶同去濛山,须回帐收拾细软。”梁司文双眸灿亮,脸颊被寒风冻得通红。

  陈川谷不自禁调侃笑道:“他是去见心上人,你去为何?”

  “心上人?”梁司文不敢置信,“陈叔,您莫不是说笑?”

  阿耶怎会有心上人?

  陈川谷知自己说漏嘴,忙道:“我的确在说笑,他乃军器监监令,回濛山自是为督工。”

  言毕,大步离去。

  梁司文闻言,方平复心跳。

  启程之日,风雪终歇,阳光普照。

  秦恪、梁司文、陈川谷三人,自边城往东南,乘马而行。

  与此同时,容奚正亲手制作牙粉。

  牙具齐备,唯缺牙粉。

  皂角、生姜、地黄、细辛、青盐等物,他已从坊市采买回宅。

  此为古法,他厚颜借用。

  混合均匀后,至净罐中,用时取出少许,便可除秽洁齿。

  牙具是他托冯工所制,木柄头部栽植马尾毛,虽硬,却也可用。

  容宅主仆皆效仿于他,用牙具牙粉后,俱觉便利,后常用之。

  “郎君!”

  金吉利欢喜入宅,手中提桶,桶中水花迸溅,似有活物于内。

  刘子实跟随左右,难得夸赞于他,“郎君,吉利当真捉了鱼回来!”

  如今江河冰冻,虽有渔民凿冰捕鱼,然数目甚少,皆入富贵大户宅中。

  容奚虽富裕,却不愿在此事上耗费钱财。

  今日,金吉利说去捕鱼,容奚只当他玩心重,让刘子实陪同。

  未料,竟真的捕捞数条鱼归来。

  容宅主仆俱刮目相看,金吉利满目殷切,听容奚赞他,顿喜笑颜开,金毛愈发耀目。

  刘和持刀杀鱼,金吉利在旁围观,细心观摩。

  因晚膳食鱼,容奚心情甚慰,打算烹调鱼煮豆腐。

  鱼汤入味,豆腐愈加鲜美,容奚于灶房烹调时,香味窜入屋内,容连馋虫涌动,压根无心读书。

  他正欲释卷起身,却见洗砚急奔而至,面露喜色。

  “二郎君,秦郡王与梁小郎君来了!”

  手中之书顿落于案,容连骤然起身,惊喜问:“司文?”

  洗砚点头,“还有陈医。”

  容连已无暇再听,迈槛而出,往前院行去。

  正堂,秦恪三人已落座。

  刘和奉茶置案,刘子实已去灶房禀告容奚。

  “郎君正烹调膳食,郡王稍待片刻。”

  刘和话音刚落,容连便褰裳而入,先给秦恪见礼,后看向梁司文。

  虽当初存逃避之心,然于祖宅生活数月,受容奚豁达胸怀熏陶,容连已不再畏惧。

  梁司文亦抬首瞧他,两人目光相触,俱含羞一笑。

  陈川谷:“……”

  似有不对之处。

  秦恪忽起身离案,直往灶房而去。

  灶房内,容奚听刘子实禀告,蓦然愣神。

  “郎君?”

  经刘子实叫唤,他方回神,正欲停火去往正堂,就见门外高大身影,巍然伫立。

  两人眸光相接,怔愣几息。

  “肆之兄,一路奔波,辛苦。”容奚弯眸展颜,“不妨先于堂中歇息片刻,膳食……”

  “容大郎,”秦恪背光而立,眸色深沉,“我有话与你说。”

  容奚面不改色,“用完膳再说,不迟。”

  他如此,秦恪不便再言。

  须臾,膳食置案,几人闷头用食,堂中一片沉寂。

  陈川谷偷瞧其余四人。

  见梁司文与容连暗中相视,心中暗叹。

  反观容奚与秦恪二人,皆悠然用膳,风轻云淡,不免心生困惑。

  回濛山前,秦肆之心急之下,披星戴月,日夜兼程,不顾自己与司文,只为尽快赶至濛山。

  为何真见了容大郎,却这般矜持?

  实在令人费解。

  膳毕,容连引梁司文入卧房交谈,容奚邀秦恪至书房落座,唯陈川谷孤身一人,无奈之下,竟与金吉利谈性大起。

  书房。

  容奚立身剪烛,待烛光愈亮,方平复心绪,回身问道:“白叠子之事,不知肆之兄有何高见?”

  双手藏于袖中,微颤。

  秦恪长身玉立,离他数步远,闻言道:“你所愿,亦我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