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血一下子喷she了出来,周围人尖叫的尖叫,逃跑的逃跑,电光火石间,聂秋染长臂一勾,将崔薇一把抱进他怀里,伸手死死将她耳朵脑袋给捂住,将她脸庞按进自己胸口间,崔薇只看到一片刀影,接下来便听靠耳朵朦朦胧胧的听到众人的惨叫声与慌乱声,那血飙到桌上时的轻响她像是也听到了,没有亲眼看到,光靠声音与想像,这样更是吓人。
屋内众人慌乱异常,站起了身来,各自躲闪,那中年人的尸体趴在了桌子上,眼睛还瞪大了,脸上还残留着惊恐之色。
不多时,门口边一个穿着锦衣长袍,足下蹬着青色长靴,面目yīn沉的一个中年人已经朝大踏步朝客栈内走了进来,他头上系着青纱镶金丝长冠,冠中嵌着一只拇指大小的珍珠,随他走动间,那珠子微微晃动。这中年人目光yīn森的在客栈内打量了一眼,桀桀笑了两声,一眼便望到了趴在桌上的那具尸体,以及正坐在桌子边吓得呆木住的崔敬平兄弟与脸上含着笑意,搂了崔薇的聂秋染来。
“手一不小心,便打了个滑,未料出了人命,某真是对不住这位兄台。不知诸位可知此人姓名,既害了他,某愿找这位兄弟家人,好好赔偿一二。”这中年人目光yīn鸷,说着抱歉的话,但脸上却还满是笑意,丝毫没有歉疚的意思,许多知道此人身份者,都知道罗玄手下与他xingqíng一般相同,如同鬼畜,杀人不见血,这人口中说着要赔偿这死了的中年人家人,但众人心中都很清楚,恐怕赔偿是假,而此人大言不惭,敢妄论长平候罗玄,令这些人心中不满,yù杀中年人一家以泄恨才是真!
“无人知晓?”那中年人yīnyīn笑了起来,看场中众人皆是禁若寒蝉,不敢出声,顿时目光一转,便落到了抱着崔薇的聂秋染身上,一边就道:“刚听此人与小娘子说话,不知是否郎君怀中这位?可否让她出来与某一言?若是相识,还请小娘子如实告知。”这人一边说着,一边将扎在那中年人尸体上的长刀又给拨了出来!
刀尖上尚还滴着血与混合的rǔ白色脑浆等物,此人却不以为意,拿了刀在那已经没了气息的中年人尸首上擦拭了几下,这才看向了聂秋染。
“我们与他素不相识,不知内侍所问为何?”聂秋染含着笑意,反问了此人一句。他手紧紧揽在崔薇腰上,感觉到小姑娘身体微微有些颤抖了起来,他目光跟着一下子就冷了下来,盯着这面目yīn沉的中年人看,那中年人提着长刀也看了聂秋染半晌,突然之间抬头发出一声尖利之极的笑声来,声音高昂似同妇人一般,没有如众人料想一般的出手朝聂秋染砍了过去,反倒是将那柄长刀‘铿锵’一声又扔回自己腰侧挂着的空刀鞘之内,这才冲聂秋染又低笑了一声:“既如此,恐怕是某听错矣。某给你们一日时间,明日此时,将此人姓氏家族说出来,否则……”这人一说完,yīn笑了两声,转身便要离开。
第三百一十章 凶名
那雅座内呆着的几个老者这才慌忙领着下人出来,与此人讨好卖乖的说笑了片刻,这人才颇不耐烦的要离开,那头屋内众人还未曾松了一口气,聂秋染却突然之间已经笑了起来:“我们乃是昔日长平候故jiāo,明白内侍若要问此人名姓来历,不如也请罗玄一块儿前来,如何?”
众人没料到他竟然如此大胆,那几个老人吓得浑身索索发抖,不敢开口。那面目yīn沉的中年人转头看了聂秋染片刻,眼中露出几分森然的殺机与yīn狠来,聂秋染却只是含笑与他相望,并不多话,半晌之后,那内侍咧齿一笑,这才拍了拍腰侧长刀,yīn笑了几声:“郎君好胆,此话某替你带了!”他话中的威胁之意不言而喻,众人吓得个个都说不出声来,这人离开半晌之后,客栈里才来阵阵抽气与松气的声音。
桌上的尸体很快被人抬了下去,原本兴致勃发的诗词之会,因这场意外,自然是不了了之。桌上与地上的血迹这会儿已经被擦得gāngān净净了,再也看不出一丝端倪来,可是空气中那股血腥味儿却是挥之不去,崔薇这会儿已经自个儿坐到一张椅子上,脸色略有些发白:“聂大哥,刚刚那人死了?那罗玄是什么人,怎么如此厉害。”当街竟然就敢杀人,且杀完人之后无人敢阻挡便任由其离去,这样的qíng况让还从未见过这等qíng景的崔薇脸色有些难看,闻着这血腥味儿忍不住便想吐出来。
许多人见她这个时候还敢再问罗玄来历,顿时个个都对崔薇翻了个白眼,若不是想到聂秋染刚刚口称与罗玄相识,二人极有可能有旧,否则恐怕这会儿状元楼的掌柜早已经出来赶崔薇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