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薇多少能猜得出些许氏心中的想法。对她又有些鄙夷。许氏刚刚如此践踏崔敬平,莫非还以为自己会好好待她,请她坐下来喝茶赔笑不成?自己又不是她家养的丫头。任她拿捏的!
“你,你怎么敢赶我出去。你是个什么身份!”许氏气得yù吐血,仪度涵养顿时不翼而飞,刻薄道:“你不过是个乡下的穷酸小丫头,你凭什么赶我……”她这会儿倒是想破口大骂,不过从小该有的教养令她说来说去也只有拿着崔薇的身份说事儿,是刻薄了些,但这一招也只有在真正自卑身世的人身上恐怕能见效,对于崔薇来说,她却根本毫不在意许氏所说的话,毕竟聂秋染与她的感qíng青梅竹马一路走过来,她心中清楚得很!可不是像许氏这般三言两语就能动摇的!
再者说她对于自己身世也没有自卑到哪儿去,她的过去可不会因为许氏的几句话就自艾自怨。崔薇嘴角边露出轻蔑的笑意来,像是在冷眼看着许氏这般声嘶力竭的表演一般,她这副神qíng大大的刺激到了许氏,令她气愤的双眼通红,指着她道:“你笑什么!”
“秦夫人到底是来跟我说我身世的,还是找女儿的?你要说我身世,你有什么资格?你别忘了,你现在还站在我的地盘儿上,我什么身份,轮不到你来多嘴。我往后如何,可不是靠秦夫人几句话便能决定的,而是靠我夫君!你信不信我弟弟一句话,秦夫人今日就会祸从口出?”崔薇看许氏头发都有些散乱了,浑身上下都全是汗,顿时撇了撇嘴角,一边站起了身来:“我最近身子不慡利,也不想跟秦夫人多加争辩,不过秦夫人要真站着不走,不要怪我让人将你拉出去了!”
她说到这儿,看许氏气得目眦yù裂的样子,顿时忍不住拿帕子捂着嘴笑了起来:“到时丢脸的可不是我!秦夫人自己也说了,我是山野出生,没什么见识的粗野丫头,gān出这样的事儿可不奇怪!”
“你!”许氏没料到自已竟然又被崔薇反将了一军,顿时面皮上泛出涨红来,但又怕崔薇真让人进来将她叉出去,若真是那样,自己恐怕要成为上京城中的大笑柄了!从此以后,哪里还有面目再出现在上京之中!许氏一想到这儿,心中又气又羞,连忙掩着面,气恨之极的跺了一下脚:“你当你这地方我爱来,往后你便是请我,我也不会再来了!”
“谁要请你!”崔薇被这许氏嘴上冷嘲热讽了好一阵,也是火大,学着许氏一跺脚,扭身道:“只要秦夫人不要像今日这般不请上门就是了!”
许氏一听这话,气得更加大厉害,这会儿哪里还有脸留下来,气冲冲的出门了,候在外头秦家的下人这才连忙跟了上去,崔薇见人走了,这才又重新坐了下来,面色有些yīn晴不定。今日聂秋染刚前脚去了翰林院,否则许氏要像这样离开还真是不容易。崔薇虽然气走了许氏,但心里也不舒服得很,想了想之后gān脆唤了一个丫头过来,让她去将崔敬平给唤过来!
最近崔薇的铺子在京城之中开了几个月,名气倒是渐渐的有了一点儿,东西也卖得好了些,店铺里都还是崔敬平一个人在忙,好在每天因为他一个人做的事qíng有限,只要上半日做糕点糖果,下半天开铺子卖一会儿便是了,崔薇现在手里有了银子不愁了吃喝,再加上她怀孕了,心qíng一直很不好,平日里连聂秋染对她都小心翼翼的,她自然没有功夫去管铺子的事儿,全jiāo到崔敬平身上,他每天也忙着,自从上次崔敬平为了聂家人的事儿过来报过一次信之后,便已经好些天都没有过来了。
这头刚让人过去唤崔敬平,那头不等崔敬平过来,聂秋染便从翰林院回来了,如今天气渐渐的凉快了起来,他穿着一件的朱红色的绫罗,衣袍的袖口领边儿与袍底皆用金线滚边绣云纹,腰间系了镶了玉片儿的腰间,衬得整个人丰神俊郎,又多添了几丝冷厉的气势。聂秋染以前几乎一向都只穿蓝色学士袍,只有中了状元之后领了职才开始穿这样朱红的官服,那颜色极抬肤色,衬得他眉目俊美,原本还有一丝温文尔雅之色,全转成了威严,让人只敢远观而不敢近望。
“怎么了?嘴儿都翘起来了,肚子不舒服了?”聂秋染一边将头上的帽子取了下来,一边jiāo到跟进来侍候的丫头手上,也没来得及换衣裳,便在崔薇身边与她同挤一张椅子坐了下来,伸手就将她给揽进了怀里放在了腿上,细细的打量了她的脸色几眼,这才笑道:“哪个惹了你生气,告诉我,我替你出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