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嵘是这么好说话,明事理,通人qíng的人吗?
依照单忠孝对往日的连嵘的了解,他拿回了身体的控制权,肯定又要无法无天的胡闹一阵,绝对不会产生一丝一毫的良知认为免费利用他的身体招摇撞骗会对不起他。怎么可能像今天这样主动说很快把身体还回来?
连嵘果然不正常,还是因为易理的事qíng在心qíng不好吗?可是看连嵘一副无忧无虑笑嘻嘻的模样又实在看不到一丝异样的征兆。
连嵘哼着小曲,一蹦一跳的从电梯里出来,向宿舍晃去。刚要开门,宿舍门便被猛地打开,一个人慌慌张张的冲出来,几乎将连嵘撞翻。
连嵘稳住脚跟,扶住了那人,定睛一瞧,竟是何谢军。他不悦的皱起眉头质问道:“你上我的房间来gān什么?”
“哈哈,没gān什么,没gān什么。”何谢军gān笑着,额上被汗水打湿,脸上明显是被捉包后的慌张和尴尬。他快速的挣开连嵘,从走廊尽头的楼梯间跑了。
连嵘没有追上去,反而立刻开门,跑进宿舍查看自己的物品。他的东西都放在原位,丝毫没有被翻乱的迹象。单忠孝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放在这边,所以何谢军想要偷偷的占点旧qíng人的便宜这个假设显然不能成立。
连嵘坐在chuáng头沉吟了一下,向对面易理的chuáng铺望去,那chuáng依旧是一片平整gān净,不像有人移动过的样子。连嵘走上前去,将chuáng垫掀起来,露出里面的chuáng箱,一些杂物稍显混乱但却自然的摆放着,他随便的扒了扒,皱紧了眉头不言语。
单忠孝不禁被连嵘凝重的气氛吓住,颤悠悠的问:“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吗?”
“……没事。”连嵘不愿和单忠孝多谈,但心里已浮起淡淡隐忧。
以易理严谨到guī毛的xing格而言,现在这东西的摆放,明显是被人翻过后又匆匆码好的。他原本以为何谢军肯定是要缠着单忠孝的,可是万万没想到他的目标却是易理……只是,这又是为什么呢?
连嵘百思不得其解。
整整一个下午,连嵘都闷闷不乐的在房间里抽烟,平常喜欢打趣单忠孝的那份闲qíng逸致也不见了。易理始终没有回来,连嵘的脸便越来越黑。
单忠孝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却知道能让连嵘如此严肃的问题肯定是严重的,因此也不敢在这个时间往地雷上踩,就这么跟着不明所以的心惊胆战的沉默着。
到了上班的时间,Ben见到本应该是陪着裴勇俊出去玩的阿笑回来了,深感意外,但很快便露出了轻松友好的表qíng为他安排客人,完全不去打听这两天究竟发生过什么。
连嵘心不在焉的陪了两桌,连笑容都显得格外僵硬,客人们也不尽兴,玩了不长时间也就陆续回去了。
连嵘送走了最后一位指名他的贵妇人,替她叫了的士,目送车子远去后,就没有再回一品皇朝,反而向楼后的深巷走去。
一品皇朝处在灯红酒绿的闹市商业大街,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可是楼后的一条深巷却没有安设路灯,大街上的光亮只能将将巴巴照she到一个角落,因此鲜有人烟,只并排放着一排大铁罐的垃圾桶,基本就成了专门置放废物使用的专用通道,宽窄也刚刚够让一辆垃圾车通过。
连嵘靠在墙角又点燃了一支烟,黑暗中只有一个火红的光点忽明忽暗。吐出的烟雾在夜空中弥漫,看不真切,连嵘眯起眼睛,手指夹住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呐,单忠孝,如果我将来让你惹上了麻烦,你会恨我吗?”连嵘淡淡的说,声音前所未有的飘渺黯然。
“啊?”单忠孝当然知道连嵘肯定有隐qíng瞒着他,但是却始终没有将他和麻烦二字正式联系到一起过。
当然,他无比讨厌麻烦,只想安安稳稳这样一辈子。但是如果这是要让连嵘回到原来身体的代价……单忠孝想了想裴天天甜蜜幸福的笑容,觉得如果他挺一挺,也许能撑过去。
“你真的惹上麻烦了对吧?你只要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们一起解决的话,我相信一切都会好的。”单忠孝深觉自己胸怀宽广,品德高尚,在这样关键的时刻,依旧可以发扬jīng神,做足姿态。
“呵呵,你啊……没心眼的人真好。我……”连嵘轻笑出声,话说了一半,突然被耳边传来的一声巨响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