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嵘当然知道方铭企在那个满是日本人的家中的压抑和无助,于是总是三番两次的劝他独立,方铭企总是摇摇头,为难的说他没有能力独自养活自己。
对这样的方铭企,连嵘颇有些哀其不幸、怒气不争的qíng绪作祟,但是他更加没有立场去教训方铭企,因为他自己差不多也是靠这样没用的方铭企在养活着的。
连嵘能做的,就只是在他的能力范围内,哄哄方铭企开心而已,因为在他的眼里,方铭企是一个善良温柔,对自己真心实意的好人。
前一段时间方铭企总是愁眉苦脸、闷闷不乐的样子,连嵘从不主动打探他的隐私,除非方铭企自己提起。方铭企要是绝口不提的事,连嵘也就笑笑的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察觉到就好。毕竟两个人说到底还是被金钱所联系在一起的jiāo易关系。
事qíng就在一个不经意的夜里发生了。连嵘陪着方铭企在一品皇朝中喝了个酩酊大醉,正熏熏然的想要相携离去时,来了几个像是方铭企手下的人在他耳边窃窃私语了几句后便架走了他。
连嵘喝的也有几分醉意,正要收拾收拾回家时,却发现了方铭企遗留在沙发上的一个黑色手包。他笑着摇摇头,拾起了那个迷糊大王落下的手包,摇摇晃晃的回家。
狡兔三窟,连嵘有好几处房产,有富商送的,也有自己买的。他还专门用连鹏的名字买了一处房产,没有告诉任何人,为的就是万一有人纠缠的紧了,自己可以有一个神不知鬼不觉的地方躲藏落脚。
他稍微考虑了一下,决定回他那个无人知晓的小窝清净清净。一路上被冷风一chuī,连嵘回到家中时微醺的脑袋已经有些清醒了。他洗过澡,左右睡不着,就想到了方铭企留下来的那个手包。
连嵘好奇的拿起来瞧瞧,打开手包将所有的东西都倒了出来。他和方铭企从不见外,因此对于翻他私人物品这件事毫无心虚之意。他甚至好笑的想,如果翻到他藏着别的男人的照片的话,他就找机会和他大吵一架,你侬我侬,亲亲我我的日子过的久了也挺闷的。
包中没有什么新鲜玩意,就如同方铭企这个中规中矩的人一样。钥匙、钱包、手机、手帕、小镜子、雨伞、记事本、钢笔、一本散文集和一张光盘。
其他的东西连嵘以前都翻看过,丝毫不觉得陌生,唯独那张光盘是他第一次见到。他兴奋的拿起光盘来,咬着嘴唇笑笑,两眼放光的将光盘cha入电脑,想看看这个看起来老实的家伙会不会有什么恶趣味的私藏。
可惜,光盘打开后并不是什么男男的激qíng小电影,而是满眼的文档,连嵘起初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毕竟方铭企在公司负责账务,拿着一些公司的财务数据并不是值得感到意外的事qíng。本来连嵘以为一定会有密码的文档,并没有报希望,他随意试着去点了一个,但是那文档就这样轻易的被打开了。
连嵘笑了笑,来了劲,他在大学也修过管理、会计类的科目,于是他就装模作样的看了几行。这一看不要紧,连嵘震惊的发现,这文档中的账目并非是方铭企所在的日本株式会社的日常经营账目,上面的往来记录全部是与匿名一方进行的非法走私的军火jiāo易明细。
连嵘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心脏扑通扑通跳的飞快。他万万料想不到方铭企这样唯唯诺诺、规规矩矩的一个人竟然会参与到如此大胆包天的非法jiāo易中去。
他仔细的看了那本账册发现近二十年一直持续的大小军火jiāo易接近百宗。刚开始的账目记录还算清晰,后期的便趋于混乱,格式的整理也大不如前。连嵘看看文档的建立日期,就在不久之前。
他脑子本就不笨,尤其是在钻研一些jīng灵搞怪的事上尤其灵活。他猜测这份账目绝对不会是原版,毕竟如此重要的机密文件连密码都不设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的疏忽。这本账倒是很像由脑筋不太灵光的方铭企自己赶时间搞出来的。
连嵘担心方铭企身不由已的卷入了可怕的军火走私jiāo易,很想找他问个清楚。但是他又转念一想,他现在知道了这致命的惊人秘密,怎么还可能像个没事人一样的全身而退?
可能xing只有两种,一种是方铭企根本不像他所想的那般老实厚道,实际上是一个隐藏极深的心狠手辣的魔鬼,第二种可能xing是方铭企本身是无辜的,但是他背后的日本会社却是军火jiāo易的幕后黑手,方铭企无奈卷入了其中,想脱身而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