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往事,他的语气很平静,但是我还是从中听出一丝忧伤,或许是这样的故事,太容易让人想到无奈的现实。或许人就是这样,对自己认定的事,轻而易举就会去维护,而不愿意多花时间去思考,眼前的事究竟是如何,或者说具体qíng况具体分析,这个道理我们都懂,但是很多时候,我们实践的时候还是流于主观。
虽然那些部落害怕游族也无可厚非,就如同我们一听说是游族,就如临大敌一般,把他们当做你死我活的敌人,就连我自己也是如此。但实际上来说,谁能保证自己做的就一定是正确的呢?谁又能保证,我们今天看到的,和昨天知道的,是一样的呢?虽然也有可能上当,也有可能误会,但是多数人,还是更加愿意先去除他人来保留自己吧。或许这才是真实的人。
看向那几个孩子的时候,迦南的眼神才柔和了一些,却又像是更蒙上了一层灰暗,“这几个孩子,我的孩子叶离和叶加是我和我死去的伴侣阿叶生下来的,不过他们一出生就死了阿么,而且他们继承了我的shòu形,被族里的祭司认为是不祥的孩子,所以我只有带着他们离开了我们的部落,叶离病死了,所以你们只看到叶加,虽然叶离更乖巧懂事一些,不过其实他们长得一样。”
他又看看其他的一个大约七八岁和一个五六岁的孩子,“落树的孩子木灰是他和一个雌xing生下来之后,他本来想要和那个雌xing好好生活,也打了猎物去求亲,但是那个雌xing最后还是跑了,所以他自己养着孩子,也被游族赶出来了;小水不是奇山的孩子,是奇山从水边捡到的,不过,在我们看来,小水就是奇山的孩子,也是我们全族人的孩子。”
最后他看着那个三四岁的雌xing的时候,游族好几个人都已经有些悲愤的qíng绪了,“路路的孩子阿雀是我们定居时,他和附近一个部落的雌xing相爱生下来的,只是那个雌xing一听说他曾经是游族,就连孩子也不要了,想要丢到山上喂尖角láng,最后我们从树丛里寻回来的,被几只雀鸟看着,名字就叫阿雀。”他这么说的时候,那个一直想咬我的小雌xing甚至还过来给他擦了擦脸。
我想迦南大概是流泪了,也许是现实让他疲惫,或者是眼前他惟一的儿子也要失去让他太难过,他没办法用手拥抱或者安慰那个来安慰他的小雌xing,他只是用头蹭了蹭那双小手,表示感谢,之后便像是下定决心一般看着我和罗雷:“我们这些人都或多或少做过一些不好的事,也抢过别人的部落,也抢过别人的食物,虽然我能保证我这里的人,没有一个杀过人,但是我们做过了坏事,这一点我也会承认。如果你们想要杀了我们,我也不会多说什么,但是……”
他看看他四周的游族人,“这里卢克斯、红达和莫黑他们还不到二十岁的,离开大部落的时候,他们甚至还不到十一二岁,他们能做的也只是抢食物和把风,而且他们从小也只知道这么做,还不知道那是不应该的事。至于这四个孩子,他们没有做过什么坏事,八年前我们就离开了大部落,当时最大的叶离和叶加也才两岁,木灰才出生不久。这八年来,我们虽然到处漂泊,但我们也都尽力在靠自己的努力养活自己的孩子,唯有这一次,也是我同意大家抢别人的部落。他们不应该死。你们害怕我们,不能收留我们没关系,请你们至少原谅他们,就算把他们赶走也行,他们也可能再和你们争斗。至于我的xing命和其他人的xing命,我相信我真正的族人也都能接受你们的处置,对吗?”
他这么一说的时候,我就看到那几个受伤的基本上都点了头,就连那两个不战而退的,也羞愧地点了头,也让我看到了他们的团结。
只是我对杀人其实没多大的兴趣,能不杀就不杀。而且听完他的故事以后,也有多数族人都似乎倾向于先收留他们——这也让我感受到了我们族人的善良,或者也是因为我们有机会听到他们的故事。
只是也还有少数人似乎还在犹豫着。
我看看正在打量族人的罗雷,和正在看着我的大祭司,忽然就笑了:“这个好办……”
第45章 正确驯养野生动物的方法
我说好办是真好办。
我走到大祭司面前,面对着他扬声:“我记得大祭司有一种很奇怪的药,一个人受伤时吃一些对疗伤是很好的,但是如果吃了一定的数量,到一定的时候不吃,就会发狂,身体逐渐虚弱,jīng神也出现幻觉,然后慢慢地死去。既然大家不相信他们会真心效忠部落,那就这样,”我看看正盯着我的迦南,“如果游族人真心愿意投靠我们部落,那就每个人都吃一点那个药,你们现在受着伤,吃点这个药,也方便大祭司给你们治疗。这个药只有大祭司和我知道,所以如果他们有谁逃跑或者背叛,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