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能保证每个小时的长度都绝对正确,因为我们使用的最主要的还是每一天准确,也就是说以四个节气为依据,保证前后每一天不会错,至于说小时什么的。很长一段时间,这都是一个衡量时间的长度单位,而不是时间的确定点数。也就是说,我们都喜欢说,我会花几个小时做这件事,而很少有人说现在是几点,因为谁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就连我自己,也只是大概地猜测而已。
打算了过年,那第一个年就要好好过。
我还记得小时候过新年,放鞭pào,家里做至少要摆十个菜,吃饺子和汤圆,然后全家人围在一起看chūn晚,虽然我长大以后再也没有看chūn晚的想法,不过,实际上说起最快乐的时候,居然是小时候和祖父母、父亲、母亲、哥哥姐姐还有其他的亲戚一起围着火炉看着黑白电视的时候。
在这里,我们没有爆竹,鼓也是简易的,锣是没有,如果说要吃东西,能吃的东西也很少。
不过饱有饱的活法,饿有饿的作法。我还是想要尽力让大家一起试试过年的感觉。
所以,在我确定的新历一月一日的前几天,我们开始做起准备来。
虽然现在是冬天,糙原上的猎物不肥,但是迦南带着红达他们还是猎了一头牛和几只羊回来,罗雷带着卢克斯和几个人去抓了几头野猪,还猎了一头熊,罗纳则是和叶加带着几个大一点的孩子去掏了几个蜂窝,弄了不少蜂蜜,在这个方面,罗纳远比我和罗雷要擅长的多。
现在没有什么植物,但是我有秋天收集的野柠檬和辣椒,生姜,葱蒜之内,阿源还提供了几种有着奇特的香味,据说吃了也还可以抗寒的植物可以用来做调味品,其中还有类似于八角和桂皮味道的两种糙。野菜虽然没什么,但是我们又秋天晒的萝卜gān、咸菜gān。
收集了如此多的东西,又把我们地窖里的土豆和红薯都搬了一些出来,大麦洗gān净备用,小麦则是碾成粗面粉备用。而且,我还打算让大家看看我的秘密武器!
准备过年的前一天开始,族里就已经忙开了。
我们就把已经切好的ròu用盐腌好,准备第二天晚上的篝火会,大麦打算用来煮粥,倒可以充作八宝粥;粗面粉有一部分我做了红薯丸子,打算到时候用油炸着吃。今年我们收到得油虽然不多,不过我还在后山看到了一些烂在地上的东西,绝对可以作为明年的秘密武器,所以仅此一天的过年,我也舍得用上难得用的东西。
小孩子很喜欢吃油炸红薯丸子,为此,我们又做了些烙蛋饼的材料,准备等明天晚上再吃。
萝卜gān被用来和野猪的瘦ròu做成了ròu丸子上锅去蒸,咸菜gān则是用来蒸那些有些肥、被用生姜、八角糙等等煮的很烂,已经没多少膻味的野猪ròu。
在赫族的时候,我就在家做过豆豉蒸鱼,不过那时候因为收到的huáng豆也不多,所以豆豉几乎是没有推广过,原本打算用来推广用的豆豉,也一直只有少数人吃过。
虽然也很想把豆豉给大家都尝一尝,不过,这一次,我还有别的东西可以用。
牛ròu我打算用我存在地窖里的不多的洋葱中已经开始有些萎缩的那几个来做洋葱烧牛ròu,虽然所谓的洋葱烧牛ròu也不过是用把牛ròu和洋葱放在一起煮,不过,好歹也算是个新鲜的味儿,而且大概因为这里的人也多数是我们定义上的西方的那种血统,所以都喜欢味道重的东西,对于洋葱的味道,他们非常喜欢,当然,我也很喜欢,毕竟洋葱是蔬菜中的ròu。
把所有过年当天需要用到的材料提前准备好,似乎没有睡多久,天就亮了。
一大清早,阿瑞就兴奋地来敲门了:“阿么阿么,过年,过年。”
过年这个词,还是我生造的,阿瑞他们已经念得很清楚了。
推开罗雷忽然收紧抱着我的手臂,又回头看看罗雷一脸的怨色,我就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脸,和小孩子吃醋的罗雷,简直是太可爱了。
我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也起来,告诉他,今天,他会看到更多的惊喜。
虽然似乎对我这种惊喜也不是很在乎,不过罗雷还是很乖,抓住我亲了一口,就自己起来了,留下我坐在chuáng上还在为这一口发愣——他动手动脚的习惯怎么也改不了,虽然我已经警告他多次,在不能做的日子要保持距离,不过他总是记不住,违反了以后又跑得比什么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