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形势好,族里的人也都很高兴、据年长的人说,过去从来没有看到过像今年这样多的过冬储备。有时候我和罗雷走在部落里还会听到有人说,也许今年大家都可以平安过冬。罗雷变得越来越又领袖气质,周身的寒冰减少之后,除了那种威严,更有些适当的周到。这种时候他就会用他低沉又四平八稳的声音对人家说:一定会的。虽然只是简单的四个字,却让人很容易信服。连我都不得不佩服他这种语气、声调拿捏得准,让人从心里就产生一种安全感,只是他问我:什么叫声调?
我知道我跟他也讲不通,gān脆就告诉他:你不懂。他本来想缠着我教到他懂,我悄悄跟他说,这是神的世界的东西,我不能随便教别人。原来我说什么他都信的,现在偶尔却有了些“鄙视你”的眼神,让我每每怀疑他是不是知道我又在哪里骗他了。还是说,他已经不爱我了,当然这句话是用来搞笑的……
我发现他越来越聪明了,我的日子也越来越难过了……
十一月到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准备了一个冬天的食物,除了ròugān和鱼gān,还有咸ròu、熏ròu、粉皮等等,大家都松了口气,那些巡逻队员和年纪大些的雌xing更是高兴,这就表示他们今年不用到雪地里等死了。阿蛮有一次哭了,他说,要是他阿爸和阿么能坚持到今年该多好,这时我才知道他阿爸和阿么也是自己走进了风雪中,再也没有回来。他阿么是前两年才走出去的。我没有办法安慰他,只能在他哭得时候给拍了拍他的肩膀。幸好阿蛮也是很坚qiáng,从此之后再没提过这个。
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让罗雷带着狩猎队去多猎了些食物,鱼gān也多做了许多。我甚至打算明年在部落附近挖个小池塘养鱼。不过这是明年的事了。因为狩猎队可以少派些人去狩猎,罗雷就从狩猎队里抽了四个人的小组去捕鱼,而我则请大祭司带着族里的雌xing去寻找目前可以找到的糙药,又自己带了人拉着小野牛和小鹿去装了很多木柴存进了山dòng里,因为有了小野牛和小鹿,运输的速度也快了很多,山dòng里的柴堆得很高。
和族长、大祭司一起去查看食物、柴火和糙药的时候,罗雷居然说了一句堪称史前qíng话的话,他说:“你是我的骄傲。”我听完之后大脑当机了半分钟,丢脸丢到了全族人那里。因为大祭司那个大嘴巴,才半天,我因为罗雷的qíng话呆掉的事就传遍了整个部落,让不少年轻的雄xing和雌xing看着我们就笑。我想了很久,怎么也想不通到底是谁教他这句话的,还是说男人天生会说qíng话?啊呸,我也是男人,我不说qíng话(小心被人甩)。
平时我也不尽量让族人不要làng费。不过这里的人和西方人一样,都不吃内脏,也不会捡新鲜的动物骨头。我灌了些香肠,但是因为那个肠子实在不好清理,又因为这里的动物内脏也没有人吃过,也没有灌很多,用的是族人不要的那些内脏和血,只能说是试试看,万一不能吃也不làng费。每次族里分完猎物之后,中午我们就会吃骨头炖萝卜。当然,罗雷每次都要我多加些ròu,他跟我说,他是狮子,狮子是ròu食动物,虽然他变成了人可以吃一部分植物,不过也只能吃不超过四分之一。我承认他越来越能和我争辩,于是我不跟他计较。
第14章 山dòng里过冬
到十一月底、十二月初的时候,大祭司说最近可能会有bào风雪,族人开始搬进山dòng,我们全族只有九十七个人,不过那个山dòng估计能容纳几百人,所以我们储存了很多东西,现在族人对我和罗雷非常的优待,我们也占有很广阔的空间,当然我们也需要这么广阔的空间,光是存我那些私货,那空间就不知道要多少了。
在进山dòng前,我让罗雷把那两只已经长大了很多的小野猪、鹿也都宰了,ròu分了一半给族人,剩下的一半我们自己做了冬天的储备,因为我们要搬进山dòng没法儿养。我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到明年彻底定居下来,我一定要开始养牛、养猪、养羊、养鹿、养兔子、养jī鸭鹅,凡是能养得都养。
把能处理的都处理了,我养的那些兔子也做成了腊兔gān。而且经过这三个月,那四只兔子也变成了十来只,还不包括我送给阿蛮两只,送给族长的雌xing两只,个个都是肥嘟嘟的。但即使如此,那头已经变得比较乖的小牛和那只我用huáng豆喂着的母羊我却不打算放弃,毕竟小牛是罗雷送我的礼物,而且也是我们家里的劳力之一,冬天我还打算靠它在柴火不够的时候去搬搬柴火。野羊么,它的rǔ汁可是冬天补钙的好东西。为了让那只野羊安静地呆着,那两只小羊当然也留着,不过不让它们喝母羊的奶,把它们和母羊稍微隔离开,喂它们吃糙。我想,如果冬天它们没被吃掉的话,明年也许就是我的第一批家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