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吓得挺身坐起来,我才发现自己刚才已经几乎是趴在罗雷身上睡着了。抬头扫了一圈,我还有些没意识到自己在哪里。等反应过来,定睛一看,才发现罗雷已经张开了双眼,正眯着眼睛看着我,火塘里的火也快要熄灭。
我急忙起身摸摸他的额头:“有没有哪里特别难受?有没有发烧?有没有觉得冷……”
他嘴角裂出一个难看的角度,却还是努力想挤出一个微笑给我:“没有……都没有……火……”
试试他的额头似乎确实没有发烧,又想到他晚上已经醒过来,心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给他换了一块棉布擦了擦额头,又怕他失血过多感觉冷,我急忙起身给火塘里添柴火,一边开口:“饿了么?吃点萝卜炖ròu和丝瓜好不好?你受伤了,不能吃太多ròu,要等好了才能吃烤ròu……”
转身却看见他一眼不眨地盯着我,嘴角微微咧着,“都好……你说的……就好……”
被他这样的眼光盯着有些不自在,我起身去拿了有他的符号的那个碗给他盛了一碗丝瓜汤,一边把他稍微扶着靠着我坐着,一边喂他喝汤,一时之间到没有人说话……
虽然受了伤,不过他的胃口却不小,喝了一大碗丝瓜汤,还喝了大半碗的萝卜汤,ròu倒是没怎么吃,只是把萝卜吃了,让我微微有些心酸。喂他吃完,我看看他也没什么特别不舒服,便让他先躺着,我把东西收拾到一边。
把东西都移到旁边,我坐在他身边再次探他的体温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手被他抓住了:“我没事……你别太担心……对不起……”
我冷笑,扭过头:“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我这句话倒是真心的,可是为他担心之后,心里却还是很不舒服,所以做出连自己都觉得别扭的事来掩饰。谁叫这个白痴让我这么担心!谁叫他尽给我添麻烦,谁叫他去找人,别人没受伤,他倒是给我弄个重伤而归!啊啊啊啊,想到就抓狂!
他却紧紧抓着我的手:“对不起……”
唉,都这个时候了,我哪能跟个伤员计较?只能低头为他整了整身上盖着的shòu皮:“没事,好好休息吧。”
可是这个伤病员却不是想象中的乖巧,反而更抓牢我的手,喘着气,“我刚刚听说……孩子……真的吗?”
我当即一愣,没想到我那两句话他听到了,也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还是他只是诈我,或者是他的幻觉什么的,只能带着一脸傻相看着他一向认真,此刻更显得有些较真的表qíng。
我不回答,他就更加皱紧眉头,像是忍受着痛苦却还是坚定地盯着我:“真的……和我在一起吗……真的……可以有孩子吗……我们的孩子……”
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听到。虽然看他眉头不时地抽动,但是人在昏迷的时候会不会真的能听到别人说话什么的,我也不了解。所以我才能在他睡着的时候说出那样的话。现在他真的醒过来看着我,我反倒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我只能愣愣地看着他,直到看着他qiáng忍着痛苦却还是盯着我的眼神从期望到失望,慢慢地又暗淡下来,才像是忽然醒了过来一样下定了决心——既然都想开了,还有什么好别扭的,这个世界这样才正常啊,要不耗着别人算什么,不是已经下定了决心吗?gān嘛还要这样别别扭扭!难道还要……
一想到今天也许还是小惩,也许是神看我又悔过之心才给我个机会。万一以后来个大诫,我顿时有种视死如归的感觉,趁他的眼神还没有转为沮丧之前,我急忙握住了他的手,坚定地看着他:“真的,等你好起来,我们可以试试看……”
说到这里,我都有些羞耻的感觉了,要知道我现在不是对着前凸后翘、36D的漂亮妹妹表白,是在和一个男人,绝对的男人,比我高、比我壮、而且那里估计和我也不是一个档次的男人(好吧,不是估计,我已经知道了,那根本不是一个档次)。
最重要的是,现在我还是个xxxx(神棍:此处为让某人心酸的词,所以应演员qiáng烈要求屏蔽),而他正好就是我悲惨人生的反面衬托,这个男人不仅是我名义上的伴侣,还是个可以变成狮鹫的男人,还是个比我高大不少,然后那里也不是一个尺寸的男人!和这样的人讨论生孩子的问题,生的那个还是我,这个,那个,那个,这个,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