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有自己可以相信,可以依靠。
不一会张珍提着小篮子回来了,篮子里除了糙莓还有些小青菜和西红柿,她笑着给了张红梅,张红梅也没客气。还特意拿了几个糙莓洗出来吃了,又大又甜的糙莓,跟之前吃的一点也不像。
张红梅拎着东西回宋庄,一路走着,直到家门口心才定下来。
也是,自己怕个什么劲,就算张珍穿越带随身空间怎么了,自己又没害过她,她还能怎么了自己?
安慰过自己后不禁又有些怨气,老天爷不公平啊,人家穿越都有随身空间,自己穿越却什么都没有。好歹也给开个金手指什么的,那样才能快速过上好日子啊!
气呼呼地切好了ròu,又泡上了粉条,西红柿炒两个jī蛋,小青菜就做个清汤,一阵子忙活,午饭就做好了。
中午一家三口人吃了饭,婆婆苗小兰就赶着去看场了,宋心武体贴媳妇,自发自的去刷锅洗碗。
张红梅就坐在东侧间的chuáng上,抱着个枕头想事qíng,想以后该以怎样的心qíng和张珍jiāo往,也想以后自己该怎么办。这肚子一天天变得更大了,估计果子收好她就该生了。可是生了以后呢?是和张秋雪一样,带着孩子,每日里做着饭,靠着宋心武种地赚钱过日子;还是像大多数妇女那样,把孩子带去地里,和丈夫一起忙活庄稼?
说实话,两样她都不想。
平日里做饭洗衣服她没有问题,但是下地gān活,她知道自己gān不好。一来她很多事qíng都不会,二来不管是前世的她还是这个时候的傻子张红梅,都没怎么gān过农活,身体和心理上,她都吃不了那个苦。
宋心武刷完锅碗回了屋,就见媳妇坐在那发呆,不由问道:“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张红梅闷闷地答道。
宋心武没‘听’见,坐到chuáng边,拉了张红梅跟自己面对面,见着媳妇面皮子又白又嫩的,忍不住上手捏了一把,“是不是最近烧饭累了啊?累了明天就不要烧了,那不是才买了馓子和jī蛋糕吗,你饿了先吃点,我们早一点回来烧饭。”
张红梅听了这话,心里暖暖的,笑道:“烧个饭哪里就能累了,妈下地之前都把米淘gān净放着了,我就切个菜,方便的很。”
农村吃的米,不像现在大城市里,都是直接从超市买的gān净米,用清水淘淘就可以吃的。那时候的米里夹着稻糠,需要用筛子抖好几遍才能抖gān净,对于一个孕妇来说,那也算是个体力活了。
“那你咋了,一个人坐着发呆,有什么事qíng吗?”
宋心武这人,说好听点是脾气有点倔,一根筋认到死;说难听了,那就是个犟驴子,遇到事qíng不搞个清清白白是不肯罢休的。
张红梅知道,自己要是不说,这人指不定心里能搁到什么时候呢,就把撺掇她妈和大哥大嫂分家的事qíng说了。
宋心武听了,沉思了片刻才说,“其实分家也好,起码分家了你大哥大嫂没有办法了,地里活只能自己gān,家里的事qíng你大嫂也只能自己做,这么一来,说不定两个人不像以前那样依赖你爸妈了,还能攒到钱呢!”
张红梅没想到,平日这个人看着憨憨地,居然还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宋心武又说:“不过这事恐怕你妈会心里难受,你要是身体没有不舒服,就回家去跟你妈说说话,安慰安慰她。不过这两天忙,她可能也没时间,过两天去也行。”
张红梅笑着答了声好,又催宋心武早点睡。最近忙,一般宋心武就睡个二十分钟,就要赶着去场上看着了。不然婆婆年纪大了,也吃不消。
只是张红梅没想到,她这边还没想好什么时候回家安慰安慰她妈呢,四妹秋梅就来喊人了。
张秋梅今年十五岁,个子高,长得又黑又瘦,很像她爸张成陶。张红梅和二姐张chūn梅都像王秀芝多点,个子中等,皮肤偏白。以前的张红梅脸上又有斑点皮肤又粗糙,倒是看不出来,最近一段时间吃张珍送来的菜和水果多了,脸越发的白嫩了,跟张秋梅站一起,一个瘦黑,一个白胖,怎么看怎么不像亲姐妹。
张红梅听着张秋梅说着,一路快步往张庄赶去。
她哪里知道,她妈中午吃饭就说了分家的事qíng,她大嫂倒也愿意,只是在分家分财产的时候闹得不高兴了,居然跟她妈打了起来,还把她妈推摔倒了。
张红梅到了家,第一个就去西侧间看王秀芝,王秀芝坐在chuáng上,脸上还挂着眼泪,见了张红梅直接就忍不住了,一面抹泪一面诉苦,“这些年家里根本就没攒下钱来,也就前两年才把你大哥结婚时候借的钱还清,他怎么就好意思听个女人的使唤,跟我们要钱的啊?哪家儿子能这样对老的啊?真是我上辈子作孽了,早知道我就不该生他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