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用指甲这么一划就出来了,里面都是助兴的上等香jīng,一会儿就找不到了。”
褚良把东西藏在手心,就立即往会chūn堂去了。
二娘这会儿不在会chūn堂,她刚拿了料子回去,褚七娘就派人来请她,她去褚七娘那儿了。
褚直听说褚良在外面等着见他,手里的书一动不动:“就说我还没起来。”
褚良这个蠢货,来会chūn堂就没什么好事。
chūn燕叫秦冬儿出去打发了褚良。
不了一会儿秦冬儿回来站在外面说褚良不走,要一直等着褚直起chuáng。
褚直搁下书:“他怎么说?”
秦冬儿说:“他说前几天差点误打了您十分愧疚,想跟您赔个罪。”
chūn燕笑道:“哪有赔罪隔了一个月来的,还空着手,指不定又想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
褚直微微一笑:“那你跟他说让他等着,我马上就起来。”
褚良听说褚直愿意见他便想进去,结果门被秦冬儿堵着,只好站在会chūn堂外面等着。
会chūn堂门口附近的树都让二娘给砍了,这会儿太阳正大,门下的一点凉荫都在秦冬儿那儿,褚良晒了有半个时辰,才听里面人说褚直起来了。
忙擦着汗进去了,手心里那粒药都快捏化了。
一进去就看见东边回廊里面摆了张小小的花梨木八仙桌,桌上搁着一壶茶和一个绿玉斗,只有一张藤椅,褚直穿着白蟒箭袖,戴着束发玉冠坐在上面。
褚良看了一眼,嫉妒的不行了,却立即弯下腰去:“三哥你可好些了?”
褚直先不理他,伸出手来掂起茶壶往绿玉斗里倒水。
褚良本来就口渴了,抬头看到他左手拇指上戴着一个绿莹莹的翡翠扳指,认出是御赐之物,忍着渴等他回话。
“你找我做什么?”褚直喝了口茶才道。
褚良听他语气不善,怕被他撵出去,讨好道:“闲来无事,记起上次险些伤了三哥。我知道三哥喜欢下棋,正好有人送了我了一副好棋,拿来跟三哥玩两盘。”
褚直“哦”了一声。
褚良不知他什么意思,正想着要不要直接弄破了熏他,褚直忽然道:“那你拿出来罢,我瞧瞧什么好棋。”
褚良忙把叫王培把棋笥拿出来。
拿出来一看,那棋子是用白玉和黑玉雕琢而成,拿在手里光滑冰凉,很是可爱。这是褚良花了五两百两银子才买到的,平常爱若珍宝,要不是为了报复褚直他才舍不得拿出来。
他见褚直眼里露出赞赏,也颇为得意,这样的好棋病秧子怕是也没见过。
褚直捏起一粒把玩了一会儿,对褚直道:“你这棋看着还不错,就是太粗制滥造了,chūn燕,你把我那两副玩腻了,准备丢了的棋拿过来。”
没多大一会儿,chūn燕跟妙菱就一人抱着紫檀木棋笥,一人抱着玉瓷棋笥来了。
褚良摸出来一看,入手冰凉透骨,乃是天然的寒玉所制。
这么一副棋至少得五千两银子!
“用这一副吧,不甚冰手。”褚直随意指了指。
褚良再往里一看,有点没反应过来。
chūn燕捏了一粒出来:“这是象牙的,三爷嫌发huáng,可象牙不是越老越huáng么?”
褚良不由接了过去,见那象牙棋子上还刻有人像,仔细一看,是两个人对弈,旁边还有围观者。小小一粒棋,竟雕刻了十几个人,棋盘、眉眼俱能瞧见。
“这三百多个棋子上面刻的人都不一样呢,最多的刻了二十五个。”chūn燕道。
褚良说不出话来。
褚直责备地看了chūn燕一眼:“去给六弟搬把椅子来,还有把我屋里桌子上的口罩拿来。”
王培在一边听得晕乎,不知道口罩是什么东西。
褚良耐心等着椅子搬来,他站着也没个遮掩。
一会儿chūn燕就又回来了,请褚良坐下。
褚良坐好一抬头就看见褚直从嘴到鼻子都被厚厚fèng在一起的鲛绡遮住了,只露出两只黑漆漆的眼睛。那鲛绡四方形,两边有带子,正好勾在耳朵上。
鲛绡是鲛丝所织,又轻又密,十几层叠在一起还没有指甲片厚,褚直戴的这个口罩,二娘给他整整弄了五十层,过滤空气中的灰尘和花粉足够了。
“六弟,我身子不好,见谅了。”褚直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