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去门口守着,他要回来了,你看见有鹿就讨了来,要是没有,别的什么稀罕野味也讨了过来,就说我想吃。”
秦冬儿知道这对父子每次见面都要吵上一架,但国公爷也不曾苛待过褚直,讨个猎物还是会给的,所以虽然有点怕褚陶,仍是去国公府大门口等着了。
二娘已经醒了,听见书房有声音,过一会儿见褚直进来就问他什么事。
褚直朝她微微一笑:“无事,底下人笨手笨脚的,我说了两句。”
二娘心想就他挑剔,会chūn堂的下人也真是不好做。不过并不打算管这事儿,遂叫敛秋进来洗漱。
结果叫了两遍才见敛秋满头大汗地进来,敛秋本来要抱怨的,进来就见褚直冲她微笑,吓的只字不提。
“今天没给奶奶请安,我怕老太太心里不高兴,她昨天就喊我抹牌,今天估计会留我吃饭,我中午就不回来了,要不你也一块过去?”二娘对着镜子道。
褚直巴不得她赶快离开会chūn堂,等到晚上回来的时候就能看到他的全鹿宴了:“跟一帮老太太抹牌有什么意思,我不去。”
二娘一想他是不喜欢跟人扎在一起,其实老太太请的那些人虽然都是些老太太,可没一个简单的,儿子们都身居要职。
“那我去了,你没事儿别往外跑。”
虽然褚良现在chuáng上躺着,但保不准有第二个褚良,不过二娘相信谁也没胆子敢跑到会chūn堂来找晦气。
褚直原想催她的,怕被她看出来,只淡淡应了一声。
二娘简单吃了早饭去老太太那儿不提,这边褚直一直等着秦冬儿的消息,结果到了下午,秦冬儿回来说刚从他爹那儿知道褚陶今天留宿猎场,不回来了。
天寒地冻的,褚陶留宿猎场?再一问,果然带着八姨娘和十姨娘去的。
褚直心qíng全无,自个儿慢慢走去了绣chūn堂。
刚到东厢房门口,就感觉一阵热气从屋里冲出来,原来老太太畏冷,已经叫人生了炭盆。
隔着一道帘子,里头二娘的声音传了出来。
“糊了!”
旁边不知哪位太太立即道:“你这丫头,一下午都在糊糊糊,想把我们输的裤子都不剩啊!”
二娘道:“朱奶奶,半个时辰前我不才给您点过pào吗?您放心,您的银子输光了,我就把我的银子分您一半,给您做条裤子穿。”
里头一片笑声。
褚直听着她跟老太太们玩的高兴不觉也微笑起来。
玉儿出来,见褚直外面站着,忙朝里面喊:“三爷来了。”
鲁老太君听见,把手伸出来:“都把簪子拔下来,我刚才给你们说不超过半个时辰她男人就得找过来,你们还不信?”
褚直进来,看见两个满头珠翠的老太太正不甘心地往下拔簪子,一个递给了老太太,一个直接cha在了二娘头上。转眼看见褚直,那抹不甘心都消失了。
褚直弯腰笑道:“请朱奶奶、陈奶奶安,几日不见,两位奶奶气色愈发好了。”
明明知道是客套话,两位老太太依然笑得合不拢嘴。
“真是越来越好看了,比以前胖了点。”
“这嘴儿也甜了,娶了媳妇儿就是不一样。”
……
两个老太太聒噪起来比十个妇人还令人难以招架,而且到了这个年龄还能随便动手,一人抓着褚直一只手一点也不客气。
二娘瞧褚直被折磨的可怜,眼皮没动一下,却扔出一张牌,嘴上道:“糊……”
把那两个老太太吓的连忙松了褚直的手。
两个老太太输了一下午,一心要翻盘,不想让二娘走,奈何褚直来接,只得放人。
二娘出了门,只留下那簪子,把手上那包银子分成两份,叫过玉儿吩咐把银子jiāo还给两个老太太。然后就跟褚直一起回去了。
两人刚出绣chūn堂,chūn燕就找来了,jiāo给二娘一封信。
褚直打开看了,是如虎的信,却是家长里短说了一大堆。
因为褚直亲耳听见如虎盼着他死,所以褚直对如虎的印象尤为恶劣,看到这封信感觉更糟。
二娘都嫁给他了,三天两头往府里写信说些无聊的话gān什么?
二娘怕他把信撕了,忙把被他团成一团的信拿过来。
晚上,等褚直睡熟了,轻轻越过他下了chuáng,披上连帽披风朝国公府花园后门走去。